在那個蕭條的季節,一群狐狸前後攔截,抓了一隻肥碩的兔子。
兄弟姐妹們在外面嗷嗷待哺,而她站在孃親身旁,看孃親伸出利爪,準備剝皮分肉。
外面一聲嚎叫,母親跑了出去。
“求求你,放了我,我肚子裡有孩子。”
木郎歪著頭,看著那隻兔子,覺得很可憐,開啟籠子,帶著兔子從另外一個路口逃走了。
孃親回來,見到兔子不見,大發雷霆,得知是他乾的,一爪將她拍到。
“孃親,兔子有小寶寶。”她哭著道。
孃親對她一直是不冷不熱,但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她。
這一刻,她的心顫抖得跟見了貓的耗子一般。
“要你這無用的善良!是要當佛祖嗎?知不知道兄弟姐妹都很餓,因為你的假善心,害得他們又要捱餓了!真是沒用,狐狸不像狐狸,不雌不雄,我九尾竟然生出個一尾來,這麼多年,大家一直嘲笑我,你爹也因此離開拋下我們。早知道今天,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該將你丟到外面喂狼!讓那些狼少餓一回!”
在這時候,小木郎只覺得委屈,還沒有體會到話中深重。
兄弟姐妹很生氣,抱團撕咬他,母親站在旁邊冷眼相看。
再也不會回來了!
鼻青臉腫的木郎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洞穴,心道如此。
她朝著一個方向沒有目的的走著,直到寒冷將她擊垮。
一個樹洞如神靈般閃閃降臨,出現在她眼前。她跳了進去,瑟瑟發抖好一會才恢復一絲暖意。
可是,隨著她慢慢長大,孃親的那句話隨著她的心智攀沿增長。
無數個夜晚,那段話慢慢發酵的痛苦逼迫她在黑暗中睜開眼睛,與夜空對視。
……
陳月尋著心中的感應,找到了楊淨的所在。
當看見木郎抱著她時,他隱去身形,站在洞口靜靜的注視,像是等待什麼。
木郎看著楊淨睡著時嘴角淺淺的笑意,心中一陣動容。
青酒說,這藥是雙向的。
她記起那日問青酒的話,肢體接觸可以增進感情。她又想起遊歷人間時看到的一些畫面……
於是,她抬起手,指尖描畫著楊淨的眉眼,最後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漸漸的,她朝著唇部靠近……
肩膀被猛然搭住一隻手,回頭一看,一張陰沉得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臉正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