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生。
“缺少什麼?不是樂譜的問題...假如我是遊戲,我會這麼設定這關的解密?無非就是帶給玩家痛苦,需要九死一生才能通關。”
需要犧牲才能有通關契機。
“還是需要獻祭我的血管和白骨才能通關?”
沒有猶豫,長劍劃過左臂,紅絲瞬間裹住傷口沒有讓一點鮮血濺出,白暮左臂重新由紅絲塑造,斷掉的左臂瞬間被抽出血管剃乾淨血肉。
血管被拉扯,分段,代替小提琴上的紅絲琴絃,手臂骨被紅絲打磨,切割,變成完美的小提琴琴弓。
第三次演奏,琴音不再悅耳,比紅絲琴絃更加難聽,那根本不是樂器的聲音,而是一個人瀕死前絕望的嚎哭,那是來自地獄的生意,折磨著他所有聽眾的耳朵,會讓聽眾不自覺的陷入悲愴中,只想立刻戳聾耳朵去躲避這琴音。
甚至不需要演奏完畢,曲子演奏到一半,天地失色,花圈,棺木,照片都變成灰色,彷彿被擱置百年,熬過百年孤寂而落上了灰塵。
這間天地唯有白暮還帶有色彩,身後虛影豔紅刺眼,肩上提琴泛著猩紅光澤。
白暮順利的取走照片,手上提琴卻沒有消失,他看向空空無也的棺木,搖頭嘆息。
紅絲包裹住小提琴凝結成纖細人偶,白暮輕輕將人偶放進棺木,而後重新封上棺材。
這種舉動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白暮的自我安慰。
“至少給她一個平靜的葬禮吧。”
離開葬禮的路就在靈堂的後方,依然是紅色門,推門而進將演奏室拋在腦後,前方景色驟然轉變,再恢復時,白暮站在馬戲團的中央。
觀眾臺上空無一人,喝彩聲卻不絕於耳,白暮前方有個巨大鐵籠,鐵籠的門大開著,裡面有套白色芭蕾舞服。
“天鵝的樂章?舞臺是鐵籠內部,湖泊呢?地面平整無一點凹陷或凸起,甚至有溫熱感從地板下傳出。”
白暮瞬間猜到了所謂的湖泊。
“要我放血形成能夠對映倒影的血泊?”
沒有猶豫,長劍劃過手腕,鮮血流逝至地板上,要佈滿整個會場無異於天方夜譚,遊戲雖然要玩家有所犧牲才可通關,但絕不會設定必死的局面。
放血持續五分鐘,白暮頭腦昏沉,嘴唇泛著慘白,突然在觀眾席上有鮮血湧出,與白暮放出的血液交匯形成血泊。
血泊反射著白暮和鐵籠的倒影,頭頂聚光燈聚焦在鐵籠上。
剩下的便是穿上芭蕾舞服,在血色世界中跳動優雅的舞蹈,但白暮不會跳舞,而且芭蕾舞服明顯小很多,根本穿不進去。
白暮只能以紅絲凝結成人偶,讓人偶穿上芭蕾舞服,再讓虛影以紅絲牽動人偶,憑著感覺讓人偶做出相應的動作。
第一個動作做出後,優美的鋼琴曲響起,琴聲舒緩優雅,白暮根據琴音控制人偶做出動作,節拍勉強能夠跟上。
鋼琴曲驟然停止,沒有一絲間隔,與舒緩截然相悖的小提琴音在此刻奏響!
白暮控制人偶漸漸感到吃力,儘管指腹磨出鮮血,音樂卻沒有給一絲喘息的時間,小提琴音逐漸激昂,在最高潮的時刻,琴音突兀停止。
恰如徐雯雯的人生,在最璀璨的時刻結束,而這璀璨與這出芭蕾舞劇一樣,是用鮮血與痛苦構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