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喪女,生帶喪,活害人,死害鬼:要遠離,莫靠近,靠近要你命!”
“轟隆——”
耳邊傳來從小聽到大的歌謠,和一聲驚雷將我從夢中驚醒。
我坐立了起來,習慣性的看一眼床邊的黃曆,還好明天才是十五。
與此同時,我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棠棠,你這是又做噩夢了?”
“沒有,阿爹,我就是被打雷給嚇醒了。”聽到我這話,我爹放心了不少。
我娘囑咐了一句,“蓋好被子早些睡,將桃木枕頭放好了。”
我點了點頭,應了聲好,這才擺正了桃木枕,繼續睡覺去了。
作為一小姑娘,我不愛細軟的綿枕,卻喜歡硬梆梆的桃木枕很奇怪?
那我奇怪的地方還多著呢,因為我不光是睡的桃木枕,連床也是桃木做的,梳頭也是用的桃木梳。
不過之所以這樣,並不是因為我喜歡硬物,也不是因為我家有鬼。
而是因為我家是做桃木生意的。
當然硬要說我有什麼特別的,那就是在我出生那年。我家發了特別大的水。據說淹死了不少家畜。可當我呱呱墜地的時候,大雨卻突然停住了。
滿天的閃電和雷聲卻突然而來,他們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雷。
我爹也在那場雷中不幸被劈中了,當時就昏迷了。
不過後來我奶奶找到隔壁村的薩滿師,又唱又跳了一整宿。我爹最終恢復了過來。
可救我爹的薩滿師,在回家後卻死了。
而且死的還很詭異,說是在家裡的水缸裡淹死的。
水缸那麼巴掌大的地方,怎麼能淹死人呢。
從那裡以後,我是白喪女的說法就開始流傳。
白喪女是我們那特有的叫法,說的本來註定要死卻活了下來的人。而這樣的人因為奪了天命,所以克父克母克親克友,只要沾上邊就立馬倒大黴。
我爹無奈之下只能帶著我娘和我搬離了尚河村。從此以後做起了桃木生意,只要關於桃木的,不管是座椅板凳,還是工藝雕刻,我家都做。也因為品種齊全我家的生意越做越好。
至此以後,我也就沒再遇到什麼事。
只是每個月的十五。我都會做噩夢,夢到很多奇怪的屍體,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他們都對我好似有深仇大恨一般,拼了命的想要追我殺我。
不過當每次危險靠近的時候,一股奇異的木香就會傳來。而當這木香將我徹底包裹後,所有的一切都會歸於平靜,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有時候這木香也會化作一道模糊的人影,但他就這麼看著我,也不出聲。不過有他在,所有的危險都會消失。
久而久之,我也就漸漸習慣了這件事。
直到,我及笄前一天。忽然接到堂叔的信,說是我奶奶走山路不小心摔了一跤。很嚴重讓我趕緊回去看看。
當時我正從書院出來準備回家,接了訊息後便匆匆忙忙的僱了馬車趕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