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頭…張頭目和陳劉三位兄弟……一個都沒回來。”
剪子幫寬敞的議事廳內,一侏儒身材,聲音尖細的一字眉馬賊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別說是去看幫主一眼。
幫主雖是女兒身,容貌尚可,卻比尋常馬賊都要壯實,脾氣還暴躁,手裡的大錘更是誇張,萬一說錯話捱了一下,連渣都不剩。
“幫主,您看該如何處理?”
剪子幫的大姐頭鍾秀文眉頭一挑,一雙利眼掃過廳中低著頭的手下,不怒自威。
她很生氣,張陳劉這三個混蛋,居然在事先沒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私自跑到清風山截人。
截誰不好,居然膽子大到敢去截蘇定坤的義子,真是活膩歪了!
誰人不知道他蘇定遠有個好義子,誰人不知他義子手段高明,短短一年就把夠的著的馬賊山匪收拾得服服帖帖。
跟他們作對,無異於雞蛋碰石頭,自己苦心經營,才把剪子幫提振成西坡縣第一馬幫,現在倒好,居然跟定遠山莊結下了樑子。
一筆撫卹金自然免不了。
“二狗,去賬房給張陳劉一人取二十兩銀子,帶上人去他們家裡看看,有小孩的說一聲,老孃改天親自去一趟。”
“是是是,幫主聖明。”
一字眉退了出去,還是不敢去看鐘秀文一眼。
嘆了口氣,鍾秀文抬起粗壯手臂猛拍桌子,一掌下去直接把結實的硬木桌腳乾斷,驚得廳中手下一個激靈。
她這一掌,聚力境七重天的功夫。
“諸位為何低著頭一言不發?難道這剪子幫是老孃一個人的?出了事老孃全兜著?!”
“一群廢物!”
利眼細長上揚,含著烈烈怒火,透著股狠勁,目光所視之處,都是些擦著汗的慫包鳥貨。
這能不讓人生氣嗎,有事哭爹喊娘求幫主,無事喝大酒,摟著婆娘你儂我儂睡大覺。
她這個幫主,當得甚是心累呀,還好有個師爺能支支招。
“老李,平時就屬你鬼點子最多,趕緊的,別給老孃藏著掖著,快支支招。”
聞言,手無縛雞之力的師爺老李摩拳擦掌,一雙眸子滴溜溜的轉,時而嘖嘖出聲,時而眉頭緊鎖。
良久才命人拿來筆墨紙硯,緩緩開口。
“大姐頭不必慌張,這件事完全是張頭目一手造成的,跟咱們剪子幫沒有半文錢關係。
待我修書一封,送點銀子,跟蘇定遠以及他的義子認個錯,這件事情也就算了了。”
此言一出,議事廳裡其他的頭目卻不樂意了,一時間議論紛紛,甚至有人揚言要踏平定遠山莊,給三個兄弟報仇。
剪子幫再怎麼說也是西坡縣第一馬幫,方圓幾百裡沒人不敢不給面子,這麼低聲下氣的認錯,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
“大姐頭,依俺老秦看,這錯俺們不能認,這事本來就跟俺們沒多大幹系,這錯一認,不就成了是大姐頭你指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