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你們都躺下,都陪我。」陸博口齒不清的道。
「大爺,咱們閒花野草的,哪裡配得上你,今晚,你先享用咱們的花魁,明天,姐妹們再來服侍大爺。」舞女們輕笑出去了。
「花魁?」陸博微微睜開眼睛,抓起桌上茶壺狠狠灌了一通兒,拐過屏風,果然見那裡有個美人兒,似乎已經睡了,身著緋色褻衣,玉體妖嬈,海棠春睡,令人一見便血脈賁張。
房中只有牆上一盞壁燈,光線昏暗,看不清她容顏,但感覺一定是絕色美人,雖覺光線昏暗,有礙欣賞春色,性致上來,卻也等不及去喚人再取燈來了。
他急吼吼寬衣解帶,赤條條爬上榻去,抱住那美豔成熟的妖嬈美婦,美得骨頭都酥了……
陸博是被一杯涼茶潑醒的,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青樓裡面。他雖醉得厲害,頭痛難忍,這房間裡的鋪陳擺設卻還是認得出來的,抬頭看看,面前一坐一站兩個人,站著的穿錦衣衛官服,那坐著的面容藏在燈後,看不清楚。
陸博不由大驚:「你們是什麼人,這……這是哪裡,陳通,陳通呢?」
那男子冷笑道:「陳通,我們不知道,陸博,原來你沒瘋啊。」
陸博臉色白了白:「你們是來試探我,啊,你們是錦衣衛,啊,威寧侯,是,是你。」他看清了坐著的人。
「你們?」他想學古代人裝瘋,來逃脫罪責,他的打算是,只要瘋了,威寧侯就拿自己沒辦法,問不出什麼話來,只要威寧侯一走,憑著自己的背景,東山再起不是什麼難事。
被他們發現了,陸博十分不安,更不安的還在後面。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驚慌的聲音:「安民,天哪,你把我怎麼了,奴家……奴家怎麼在這兒?」
陸博扭頭一看,只見床上還有一個美人兒,只拿一條被單掩著身子,花容失色,滿面驚恐,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是說花魁麼,怎麼是她,喜鵲兒,她怎麼……在這裡?她可是恩師張洪最喜愛的小妾。
張洪十分好色,納了十多個小妾,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個。
被恩師知道,一定會扒了我的皮,陸博臉都青了,顫抖:「陳通害我,你們故意的,你們串通起來害我。」
陳遠呵呵笑:「袁兄,他說咱們害他。」
袁彬一臉無辜:「陳兄,出主意的是你,別拉著我。」
「是你帶人執行的嘛。」陳大侯爺也很委屈,要想扳倒張洪,沒那麼容易,畢竟他背後勢力不簡單,就是朝中也有人支援。所以,陳遠只好出了這個下三爛的主意,他從不認為他是君子。
眼前的兩個人一臉無辜,美人在擦淚,陸博卻心如死灰,他能成為張洪的得意門生,絕不是蠢人,如何還不明白對方目的何在?
「你們要對付我恩師?」
陳遠打了個響指:「你很聰明。」
陸博冷笑起來道:「呵呵,你們當我是傻子麼?我能在眾人中立足,全靠信義二字,若害了我恩師,天下人還不一人一口唾沫淹死我。我是睡了恩師的女人,不過一個女人罷了,恩師女人多得很,他現在小心翼翼,一定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又能把我怎麼樣,還能打死我不成?你們想把我的醜事公開?隨你,我不在乎!」
陸博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很清楚,威寧侯肯定是抓不到恩師的把柄,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頭上。
恩師為人特別小心,他們肯定查不出什麼來。
只要恩師倒臺了,自己作為害師傅的人,不但被牽連,還要受天下人唾罵,他這輩子也就完了,不如頑抗到底,查不出來,他們能把自己咋滴。
「你以為我們抓不到你恩師的把柄?」
陸博的臉色變了變,袁彬道:「他十多個小妾,以他的俸祿怎麼養得起,要查,是很容易的。」袁彬故意這麼嚇他,其實張洪家裡祖上是經商的,留下鉅額財產,確實找不到貪汙受賄的證據。
陸博卻不知道真實,畢竟錦衣衛的厲害,他是知道。
「不過呢,他倒了,你就完了。咱是看你有幾分本事,能在山東一呼百應,有些惜才,不想可惜了你。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若你頑抗,立馬橫死這裡,只要你,嗯,以後中了進士,入朝為官,就是大學士首輔的人選。」
陸博怦然心動,氣喘起來:「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