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遠就被張攢敲門,家人莫名其妙,她們不認識張攢,還是陳遠給她們介紹,為了不打擊他,只說是早年認識的北方才子,不提狀元一事,要不然別人會猜疑一個狀元怎麼落魄成這樣。
陳遠問大早上什麼事。
張攢焦急道:“不好了,春紅舫有人被殺了。”
陳遠皺眉:“殺人由地方通判管理,咱們——”
張攢一把拉過他:“陳兄,得罪了,快隨我去,我擔心鍾姑娘受到什麼刺激。”
匆匆到了畫舫,出了命案,畫舫停靠在秦淮河邊,南京官府已經把四周守起來了。遠遠聽到船上有哭泣聲,還有人大聲爭辯,說不是自己乾的,這聲音很耳熟,陳遠和張攢聽出來是李騏的。
陳遠很奇怪,怎麼他惹上麻煩了。
張攢要上船,當然被攔住了,搬出了陳遠,威寧侯要上去,衙役不敢攔,去稟報通判左川。左川皺眉:這個煞星怎麼來了,他過問就很麻煩。不過身份懸殊在哪裡,只能令人把陳遠請上船。
“參見侯爺。”左川行禮。
陳遠擺擺手:“本侯才到南京幾天,就出了這樣的大事,所以過來看看,左大人自去忙,本侯不打擾你們。”
左川苦笑:“驚動了侯爺,下官的罪過。實在慚愧,昨日欽差大人到來,多喝了幾杯,說要到畫舫悄悄,下官勸說,朝廷體制,官員到青樓不合規,可賴不住欽差大人的脾氣,非要來——”
“左川,你胡說八道,昨晚是你們帶本官來的,本官沒有殺人。”李騏被帶出來,穿著白色的衣裳,身上手上都沾了血。雙目通紅,咆哮指著左川,“我有尚方寶劍,要殺了你們這些奸臣。”
左川朝北方抱拳,義正言辭:“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昨晚小桃紅姑娘被殺,房間只有你,李大人,本官受陛下重託,管理南京刑獄,案情沒有查明之前,得罪了。”
“你,你們害我,鍾曉,你個賤人,你害我——”
“住口,李騏,不許你侮辱鍾姑娘——”
“張攢,啊,是你,哈哈,原來是你們合作來害我,我不怕你們,我會把你們一網打盡,你們姦夫**——”
“李騏,你住口。”鍾曉出來,哭紅了眼,嬌斥。
張攢也大罵李騏無恥。
左川無視他,令人將李騏帶下去。
張攢去安慰鍾曉,鍾曉來到陳遠身邊,望了一眼,低下了頭,眼神閃爍,好像有些心虛。沒有逃過陳遠的眼睛。讓陳遠更加生疑。
左川詢問首先看到案發的人,老鴇帶著一個嘴唇發紫臉色發青的女孩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愣著做什麼?大人問你話呢。”老鴇見女孩只顫抖,不回答,罵道。
小女孩才回過神來,跪倒扣頭:“民女,民女紅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