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兩個時辰,車把式突然停下了。
怎麼回事?三人面面相覷,不會雪太大走不動了吧,那可慘了,大雪連天的,很難找投宿的地方,陳遠詢問:“廖師傅,怎麼了?”
“侯爺,前面有個女子。”
女子?女子有啥好奇的,陳遠很奇怪,掀開簾子一看,前面俏生生立著的,赫然是黎玉義,這冰天雪地的,風雪呼號,彷彿要淹沒她小小的身軀。
她原本略黑的手和臉蛋紅彤彤的,身上藍色的棉襖幾乎溼透了,看來她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真是倔強的姑娘,大風雪的也要悄悄來,看那眼神又倔強又有些不易察覺的詭異。看樣子也是故意出來攔車的。
“黎姑娘,你這是何苦。”陳遠苦笑,“以你的能力,在順天找個地方住下不難,何苦跟著咱們吃苦。”
黎玉義倔強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可不是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人,既然拿了你的錢,就一定會暗中保護你的小命。”她心中有氣,那天陳遠進門,她被耿採若羞辱了幾句,拿了幾兩碎銀子打發了。打發乞丐啊。
若尋常女子,早就躲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了。黎玉義這幾年經歷了家破人亡,生死掙扎,越是失敗,她就越不肯放棄。
耿採若聽到了動靜,一看到她,氣不打一處來,亮出寶劍,哼道:“你還敢來。”
黎玉義絲毫不讓:“為何不敢來,我是履行我的職責,可不像某人,名為女俠,實為花瓶,天天待在家裡,一日三餐,渾渾噩噩,什麼都不做。”
耿採若豎起柳眉:“你說誰呢?”
“我可沒點名說誰。”
“你——”耿採若跳下車,抽出劍,怒哼,“敢不敢跟我比試一番,看看誰是花瓶。”
“比就比,我可不會懼你。”黎玉義拉開距離,抽出隨身的刀。
眼看一場大戰要在雪地裡開打,陳遠十分焦急,冷壞了自己的老婆可不好,萬一受了傷,去哪裡找大夫去。
“耿姐姐,算了。”蹇怡璇攔住了耿採若。
“住手。”陳遠黑著臉攔住黎玉義。
“我憑什麼聽你的?”
“憑什麼?憑我是僱主,她是僱主的夫人,沒大沒小,還不收了刀子,反了天了你。”陳遠一通罵,黎玉義被罵得一愣一愣的,出奇的沒有反駁,乖乖收回了刀。
耿採若也是不平,好奇:“怡璇,你——”
“黎姑娘,外面寒冷,冰天雪地的,再下去,要凍壞了身子,膠東還遠得很,到車上去吧,車上有炭火,暖暖身子。”
這可是對自家相公有不良企圖的女子,不揍她一頓也就罷了,還讓她上車?耿採若瞪大眼睛,實在不理解蹇怡璇的行為。
蹇怡璇解釋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是不熟悉的路人,咱們遇見了,都得幫襯一二,何況黎姑娘護衛我們相公,功勞不小,這漫天風雪,她怎麼承受得了,相公,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