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夫人,我好想你啊。”陳遠溼潤了眼眶,張開雙手,要給耿採若一個熊抱。
耿採若身形矯捷,側身閃過,讓陳大侯爺撲了個空,尷尬的擁抱門框,讓黎玉義忍不住噗嗤一笑。虛偽的男人,看你怎麼辦。
耿採若在山東見過黎玉義,知道她和自己的丈夫有些扯不清,語氣酸酸道:“唉喲,相公,家花沒有野花香,這是誰啊?是第幾位妹妹,在門口都等大半天呢,大雪天的,凍壞了嬌滴滴的身子,那就不好了,相公不介紹一下嗎?”
介紹,我介紹個屁啊,你不是見過嘛,這個小醋罈子,陳遠想溜進去,見耿採若攔著,蹇怡璇疑問變成審視,黎玉義不嫌事大,笑意盈盈道:“夫人,我沒事的,我自小吃苦無數,這點寒冷,我還承受得住,我是仰慕大人,大人收我做了護衛,來履行護衛的職責的”。
那神情,明顯是挑釁嘛,陳遠瞪了黎玉義。偷偷看耿採若,果然採若臉色難看,陰陽怪氣的語氣:“喲,護衛啊,還是女人啊。”
“相公,你不解釋一下嗎?”蹇怡璇淡淡道,但陳遠看她的神色有點冷。
三個女人一臺戲,陳遠頭皮發麻。
“少爺,還愣著做什麼。快進屋啊,天怪冷的,別冷著了三夫人。”春花出來,一邊責怪陳遠,一邊拉他進屋。
陳遠聽著責怪,覺得真是天籟之音,春花是及時雨啊。連忙說著:“對啊,對啊,大家快進屋,好冷,冷死了,怡璇,你身子弱,快進屋烤烤火,別凍著了。”一邊大踏步往裡跑,耿採若沒留意春花,被鑽了空子,無奈乾瞪眼。
董明燕聽說相公回來了,十分高興,立馬讓人端來了炭火,給他們驅寒。同時讓僕人準備晚餐。雖然照顧冰兒,勞累了一天,十分疲憊,可是相公回來,主心骨就回來了,心裡很高興、很滿足。
已經華燈初上的時候了。
不過鵝毛大雪紛飛,沒有幾乎人家點燈,夜空被茫茫的白雪填滿,不時發出沙沙的聲音。
吃了飯,陳遠先和老孃談論了一會,陪她老人家說說話,年紀越大,他更明白一個母親的期盼。自己已經融入了陳遠這個身份,那就盡他的孝。
樊娘子不到四十,其實還很年輕,陳遠有考慮過找個人陪伴她。當然這話不能由他開口,讓董明燕試探過。無奈樊娘子脾氣倔強,寧死也不想再找人,用她的話說,生是陳家的人,死是陳家的鬼。現在有了孫女,有孫輩陪伴已經很滿足了,再嫁那是不可能的,陳遠只得作罷。
“行了,小崽子,這些年,你跑東跑西,在家的日子,用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就不要陪老婆子了,明燕她們天天盼你回來,你還不去看看他們。”說了一會話,樊娘子就攆人。
陳遠折向後院,一過角門,就看見董明燕和耿採若正等在那裡,蹇怡璇比較孤立,大概自己回自己房間了。
望著自己的嬌妻,陳遠也是心情激動,頻繁的離別和重逢,一家人好難得團員一次。
耿採若似乎忘了黎玉義的事,只是微笑著望著陳遠,陳遠走過去,兩隻手分別拉住兩個人,三人便很自然地並肩而行了。
一邊在後廊裡散步,一邊欣賞雪景。
兩個女人和他說了許多話,都是關於家裡長短的,那個大臣來拜訪過,哪個親戚來打秋風,還有哪個鋪子來向他們推薦新年物品。
家裡長短,嬌妻美妾,一切的一切,就像和風煦雨,滋潤著他的心河,這就是生活的幸福。
望著漫天的鵝毛大雪,陳遠伸出手去抓了一把。
耿採若拍打他的手,嗔怪道:“也不曉得冷,多大人了,還想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