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採若怒道:“我不願與你說其它的,但是你既然是白蓮教唐賽兒,那就要與我一決高下。”
“為什麼?”
“你把我夫君從京城俘虜到山東,九死一生,我自然要找你報仇。”
唐賽兒驚訝:“胡說,我什麼時候虜過你夫君了?”她突然又想到,自己是在京城虜了一個人,那就是陳遠,脫口而出道,“你,夫君是陳遠?”她聲音顫抖,不願、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想起她讓自己醒悟,和孩子相依為命,卻突然來個晴天霹靂,她是陳遠的夫人。
“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廢話少說,今天敢不敢一決高低?”
“佛母,不要——”
唐賽兒心中百味雜陳,無論如何,她不可能說出孩子的事。仰天呼吸了一下,阻止他們,對著耿採若苦澀道:“侯八,你們退下,這是我們的個人恩怨,姑娘,你既然要為你夫君討公道,那就來吧。”
“那你就小心了。”耿採若聽她語落,就持劍直至面門。
“啊。”眼見耿採若殺心很重,侯八驚撥出聲,擔心佛母,可惜自己不會武藝,而且佛母交代,不能幫忙。
這筆孽賬,該來的始終會來的,我對不起丈夫,也對不起眼前人,唐賽兒掏出匕首,迎了上去,不過,她武藝也不低,雖然鬥志不強,兩人還是打得難分難解。
上一次,唐賽兒心有羈絆,沒有贏,這一次,她心中愧疚,人家的夫君,自己卻生了人家的夫君的兒子,算什麼事,愧疚之下,就沒有出全力,很快落了下風。
三十招後,耿採若的劍架到了她脖子上。
“為什麼不殺我?”唐賽兒憂鬱、悲傷、迷惘和彷徨。
耿採若冷道:“殺了你,你的部下怎麼辦?現在欽差讓流民吃麩糠,你準備怎麼辦?”
唐賽兒冷笑:“狗官,人人得而誅之。”
耿採若收回劍:“好,那等你殺了狗官我再與你算賬。”耿採若才到濟南,就聽說了陳遠慘無人道的罪名,可惜古代資訊不發達,她也是道聽途說,不知道欽差正是自己的丈夫。
唐賽兒思索了一下,她的雙眼漸漸露出了堅毅的光:“我已經聽說李響會在觀月樓宴請欽差,我只要扮做舞女,就可結果了她的性命。”
“不成。”這個提議被耿採若否決了。
唐賽兒沉聲問道:“為什麼,你有什麼辦法?”
“辦法一樣,當然是假扮舞女,憑我們的姿色,不難!”
“那——”
“你是白蓮較佛母,天下通緝,你的頭髮,瞞不過那行狗官。”
唐賽兒聞言黯然,是啊,自己頭髮才長出來一點,怎麼都瞞不住:“我可以化妝,總之,這樣的狗官,不殺之,天下不平。”
“由我去!”
“什麼?”
耿採若慢慢地踱了兩步,忽然站定身子,道:“我一個人,怕出問題,你們在外面接應,無論如何,不能便宜了這個狗官。”
“好,我答應你。”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達成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