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朱高煦得意洋洋,一路出宮,文武官員無不行禮,曲意逢迎。雖然不是太子,但監國啊,老爺子這意思不是很明顯了不是,先監國,以後當了太子,再當天子,一路想著,朱高煦出了乾清宮,玄武門,手舞足蹈,哼起了小曲兒
到了漢白玉橋,迎面便是趙王沖沖地走來。
“唉喲,三弟,你這是要到哪裡去?”朱高煦一把拽住他。
趙王看了自己一眼哥哥,道:“二哥莫要攔我,今日沒空,欽天監看好了離開南京的吉日,就在今年冬月初二,我去請示老爺子,看是否合適。”
朱高煦大笑:“三弟,這點小事何須去叨擾父皇,父皇已經令我監國,既然是吉日,從南京到北京,行程遠,官員家眷,幾萬人,兩個月到達順天,冬月初二是可以的,就這麼定了。三弟只管去動員家屬,不願遷都的,詔獄伺候,只管備好馬匹,物資,車輦,等老爺子吩咐。”
趙王聽他做主,心中有些不快,語氣有點酸酸:“原來二哥監國了,那恭喜二哥了,離更進一步一步之遙。”
朱高煦攔住他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這麼說就見外了,我監國,你負責遷都事宜,不都是為父皇辦事。”
“二哥,咱兄弟也把話說明了,你做太子,比大哥做弟弟更能接受,不過,從回南京,你就把陳遠身邊的樊忠要到了你的鐵衣衛中,可不能再把我身邊的陳遠要去了。”
“三弟說哪裡話,一個人你還跟我客氣?”
“誒,二哥,別的人要投靠你我不管,陳遠是我一步一步培養起來的,你要是連他都要走,別管做弟弟的我跟你不客氣。”朱高燧語氣已經不快,雖然不喜歡大哥做太子,二哥要是做了太子,也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他多少有些野心。
朱高煦訕訕笑:“三弟放心,你既然這麼珍惜他,二哥怎麼會奪人所愛呢?”心裡卻道,哼,陳遠配合老爺子演戲,把太子一黨打擊萎靡不振,要是他不為我所用,我拿什麼和楊士奇他們鬥,三弟,得罪了,陳遠這個人,我要定了。
朱高燧把額頭一拍,爽朗道:“既然二哥都這麼說了,那三弟就無話可說了,我這就去辦差,有些老傢伙,還在想做最後的掙扎,不肯準備搬遷的物資,我這就帶錦衣衛去會會他們。”
朱高煦點頭道:“好,三弟辛苦,我這些天忙裡忙外,實在是忙昏了頭,從樂安州回來,我都沒空去找你敘敘兄弟情,等忙完這一陣,替老爺子辦好差事,咱們兄弟再好好喝酒,說說話。”
“好,我等著二哥這杯酒。”朱高燧說完,從朱高煦身邊離開。朱高煦則微微一笑,哼著小曲兒離開。
詔獄外,楊士奇等三人怒瞪陳遠,特別是蹇義,肺都要氣炸了。三個大學士,被一個年輕後生耍了,進了牢獄還不說,還沒法說理去。
陳遠悠悠的拱拱手,心道,朱棣要遷都,我才這麼幹的,你以為我想殺人啊。雖然當時對王賢極其痛恨,但真殺了人,還是有些後怕,他不是那種冷酷無情的人,大家和平相處多好,做不到殺了人還無動於衷。
楊士奇咳了一聲:“罷了,宜之,我們先回去吧。”
“不成,他還沒給我個交代——我的大牢就這麼白坐了?”
王振湊上去,小心翼翼道:“三位學士,得罪了,陛下有令,要小的送陳大人回去。”
陳遠長舒一口氣,這幾天面對幾個老傢伙,真的頭皮發麻,特別是蹇義,我也很無辜啊,忙告退,隨王振離開。
搬出了皇上,蹇義只得一甩衣袖,憤憤不平:“東里,你們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