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字吧,你不是才為高風測了一字麼。本王本來也不信這些,現在有些好奇,看看你是不是終南山來的,道行幾何?”
陳遠深吸一口氣,道:“漢王請出字。”
————
夜晚的高府非常的平靜,至少表面上看,非常的平靜。
高風是武官,本來要回青州軍營的,不過陳遠說了,一個月不得出門,他就真的不敢出門,一天就守在家裡,反正漢王的意思很明白了,要提拔自己。
柳升被關了,劉忠死了,沒準下一個總兵官就是自己,高風做著美夢。整日在府內與女人廝混。在軍營可沒有這個待遇。
高府宅院很大,許多的家丁護院,甚至一些親衛都被他調來護衛,一日三班,輪換值守。但這些並沒有喧鬧,看起來同平常一樣,依舊是那樣的幽靜、那樣的空曠。
今天晚上有霧,所以巡弋值守的人更加的謹慎,生怕那個膽大包天,竟敢刺殺高大人。高風調他們防守前,就交代了,唐賽兒不死,自己弄死了她丈夫,叫他們好生戒備,自己要是出了意外,他們都得陪葬。
今晚他們腳下走得都很小心,微微地躬著背,謹慎地打量著四周,注意著任何一點動靜。
夜色中,唐賽兒同其他巡夜人一樣,小心翼翼地走著,腰裡挎著刀,腳下輕得像貓兒似的,唯恐被人聽到。
月色很暗,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她腰如約素,體態極美,有一股說不出的雅緻秀麗。但這些,誰也不曾發覺。
唐賽兒在路邊站住,候著兩個巡邏的人過去,才又踏上道路。
後院書房一樓,此刻大門洞開,燈光從房中流瀉出來,照在房門外三尺遠的臺階上。
臺階上響起腳步聲,看守的侍衛抬眼向臺階上盯了一眼。一個絕美女子晃悠悠地邁步上了臺階。
侍衛不認得唐賽兒,暗自驚訝起美麗,沉聲道:“什麼事?高府重地,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要你命的人。”
侍衛臉色突然變了,他霍地抬頭大喝:“有——”
他甫一抬頭,雙眼便猛地一瞪,因為他看到那個本來還站在三尺開外的美女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面前,五指如喙,迅猛之至地向他的咽喉插來。
“大膽……”
侍衛怒喝出聲,掌中刀猛地揚起,
唐賽兒疾退,倏然站到一丈開外,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侍衛刀在空中揮起一片雪白的光輪,但是刀下的人已然不在,一刀揮空,驚怒的想要站起來,可他忽然發覺自己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都被抽空了,他的雙腿已完全使不上力氣。
他想張口大叫,可是口張得很大,卻一個字也喊不出來,喉中咕咕地叫了幾聲,血便順著嘴角溢了出來。
他的手中還握著刀,但他那雙鋼鐵般的手臂也忽然軟下來,原本很亮很乾淨的鋼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沾上了一點泥土。
“有刺客——”
侍衛怒目圓睜,一雙眼球好像就要突出眼眶似的,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憋得面孔像塗了雞血一般脹紅,他勉強地吐出幾個意義難明的音節來,身子便開始搖晃起來。
“有刺客——”不遠處的侍衛立即反應過來,紛紛朝唐賽兒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