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肯定的道:“遷都的事,那是必然的。”
“賢侄確定?你從哪裡得來的訊息。”
當然是後世看書知道的,肯定不能這樣告訴你們,道:“伯父不管我訊息從哪裡來,伯父如果想生意更近一步,就必須考慮,遷都最多就在兩年內。所以,趁物價跌,囤積南京的貨物,是不可行的。”
“可是我們在江寧多年,一直做的是絲綢生意,在順天人生地不熟,根本施展不開來。”董明昌沉思反駁。
“萬事開頭難,相信伯父當年也是白手起家,在江寧佔據一席之地,到了順天,一切不過從頭來過。”
董海認真思考,他不認為陳遠會騙他,以他老道的眼光,陳遠能得皇帝親自任命辦差,能從死牢帶出自己的兒子,裡面接觸的人物官職肯定很高。而且他說兩年內,那這件事就是真的了。
索性在南京買房才是個開始,道:“明況,你一共看了幾處房。”
“就三處,還有一處被姐夫買下了。”
大家都好奇的看向陳遠,什麼時候這麼闊氣,能在玄武買房了。
以他家那點積蓄,在玄武買房,得奮鬥十年呢,陳遠解釋道:“那是趙王賞賜的,這事不可以聲張。”
董明況嘟囔:“我說呢,姐夫你哪來的錢,剛才都不告訴我,你剛才只告訴我,陛下賞你十畝官田和絹百匹呢。”
十畝官田,絹百匹,換成銀子,那也是上萬兩了。皇帝賞賜了,趙王還賞賜,趙王是誰,那可是皇帝的三兒子,給皇帝辦差,趙王賞賜宅子,趙氏聽得心裡發怵,這陳遠,她還得罪得起?以前豬油蒙心,現在是心裡忐忑,就怕陳遠看過來。
董海讓董明況把付了定金的退掉,做買賣,就算虧一點,多退一點,能撤出的時候,馬上撤出,規避風險。董明況自然沒有意見。
陳遠道:“伯父,這本來是你們的家事,小侄不該多嘴,但還是說說小侄的看法,二哥以前一直在書院,對於經商,不甚瞭解,經商的事情,還是交與大哥打理。”從那幾個人揚武揚威的干涉自己買房,陳遠就知道,董明況就是一時頭腦發熱,找的都是什麼幫手,不像行商,倒像幾個狗腿子。
汪氏和董明昌驚訝,開始不待見陳遠,這句話出來,他們就變了臉色,開始感激陳遠了。他的話,說到了他們心裡,董明況嬌生慣養,全憑意氣做事,商業上老是搗亂。陳遠話的題外音,家裡的產業交給老大,他們如何不驚喜。
董海苦笑,他如何不知道董明況不是那塊料子,但是趙氏是正妻,產業要是不給他兒子,自己晚年休想過一天安穩日子。
董明況也很委屈,自己的確不行,被崇拜的人否認,多難受。
趙氏很不滿,但他不敢得罪陳遠,只好死死的盯著汪氏,叫他們別妄想。
陳遠對董明況罵道:“你別不服氣,你家產業交給你,不到三年,得被你敗光,不過你也不用氣餒,好歹你讀過幾年書,經商你是不成,我在趙王那裡有兩分薄面,替你在錦衣衛謀一份差事。”
“什麼?錦衣衛?”董明況幾乎咬到自己的舌頭,從座上竄起來,雙手抓住陳遠的胳膊,通紅的臉道,“姐夫,你,你真要幫我進錦衣衛?”
“怎麼?不願意?”
“願意,當然願意了。”董明況點頭如小雞啄米,商人家庭,沒有背景,那些親戚,多半還得靠自己家照應。讀書不成,沒有門路,做官幾乎別想。李斌為什麼囂張,就是因為他家有人在官場。
自己做了錦衣衛,哼哼,以後還不是看誰不爽就揍誰。
陳遠看穿了他的心思,給他肩膀上一巴掌:“少給我胡思亂想,錦衣衛權力很大,名聲卻不好,官場裡面,爾虞我詐,你給我本分些,捅出了簍子,誰也保不住你。”
董明況嘻嘻道:“一定,一定,一切聽姐夫的。”
這下,趙氏也不瞪汪氏了,家產算什麼。要是自己的兒子進了錦衣衛,那就是官身啊,誰願意做這低賤的商人。這下家產也不要了,笑容滿面的給陳遠夾菜:“侄兒啊,以前都是伯母不好,誤聽了別人,千錯萬錯,都是你伯母的錯,你不要怪啊,侄兒啊,你當初說,秋闈過後就來迎娶燕兒,你看你們都不小了,打算什麼時候啊?”
這,我以前是這樣說的嗎?看這一家子的眼神,好像吃定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