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作詩,陳兄,為何做壁上觀呢?”李騏微笑道。
連李騏都稱讚了,大家不由對陳遠多看了幾眼,見他相貌還過得去,不知道是不是深藏不露。
王賢身邊的公子哥有的是認識陳遠的,知道他就是秋闈交白卷的人,也不說破,就是想看陳遠的笑話呢。
陳遠嘆了一口氣,看了今天不抄上一首,沒法善了。
讀遍詩書三百首,從來都不想剽竊,看來今天,不得不破例了。
之前交白卷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輕視,今天再示弱,自己在趙王心中的分量就大打折扣。
“陳公子,奴家也期待公子的佳作呢。”鍾曉嬌滴滴道。
陳遠笑道:“在下才疏學淺,對詩書不在行,姑娘相請,那在下就獻醜了。”
陳遠走到案前,思索記憶中的秦淮河的詩句。這是明朝,以前都都不能抄了,要不會讓人笑掉大牙,民國後現代體詩流行,抄現代體肯定不行。那就只有明朝中後期和清朝了,有了,在眾人注視下,寫下:
新歌細字寫冰紈,江山才人帶笑看。千載秦淮嗚咽水,不應仍恨孔都官。
孔都官,孔範,字法言,會稽山陰人,陳朝都官尚書,狎客,容止都雅,文章贍麗。
他寫完,眾人凝聚了幾秒。鍾曉更是多了幾分愁緒,女子最為多愁善感,陳遠的詩,比他們多了幾分愁緒,秦淮河嘛,本來就是說不盡道不明的情懷,就像詩中,千百年來秦淮河流淌著嗚咽的流水,不應再恨孔範還有人比他更突出,突出江山人才輩出。
無論意境還是立足點,陳遠的詩又高了一個檔次。
“都聞江南多才子,陳公子太過謙虛了,這首,最是讓小女子心動呢。”
鍾曉說完,王賢的臉又青了,這特麼還是人?既然這麼有才華,為什麼交白卷,為什麼交白卷,啊!
眾人都對陳遠投去古怪的眼神,是的,很古怪。詩是好詩,就是那字,實在太醜了,像雞爪一樣。
“陳兄,沒喝醉吧,這字——”袁彬想笑不敢笑。
“慚愧,一直是這樣,沒少挨夫子教訓。”陳遠臉不紅心不跳。
袁彬抽搐了一下,詩詞書法一體,絕大多數的文人寫字都不會差,特別是才子,都有一手妙字,陳遠這個字,實在是——很差啊。
作詩環節到這裡就結束了,一共得了王賢、李騏、張攢、楊道、陳遠五人透過。
接下來就開始對對子。
先是由畫舫的人輪流出對,五人一個一個應對。
王賢認為剛才陳遠是僥倖,所以鼓足了氣答對子。
可惜,十幾輪下來,最先下去的是楊道,接著王賢還是敗下去了,他垂頭喪氣,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敗了,陳遠還在,他是解元,輸給了一個田舍兒,他不服啊。
北方戰亂多,北方才子天然弱勢,張攢也撐不住了。在對對子的,就剩陳遠和李騏。
後面的題目已經開始變態,在場下的才子聽到題目,都倒吸涼氣。
“冰凍冰船,兵打冰,冰開兵出,李公子,請對。”
李騏沉吟:“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