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返老還童了?可是這麼也太久太真實了吧。
莫非,我穿越了?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陳遠的腦海裡。
一連三天,道士去了,巫婆又來,巫婆去了,道士又來。大神跳完,幾杯符水被灌進陳遠肚裡,陳遠心中大喊,完了,完了,這是鈣鐵鋅硒還是維生素,呸,我吃土了。
陳遠被折騰的心神疲憊,腦袋轟鳴,從開始的反駁,最後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中年男子會一遍又一遍的跟他確認有沒有記起什麼來,陳遠才斷斷續續的知道,這個男子叫董海,那個婦人是他的夫人趙氏,是南京江寧縣裡的一個小商人,經營布匹生意。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已經成家,幫忙打理生意,二兒子十二歲,還在進學。女兒叫董明燕,芳齡十六,待字閨中。
而自己叫陳遠,家住離江寧縣城一個時辰的郊區,其爺爺是一個落第秀才,父親出生,封靖難,不得讀書,成為農民。他十四歲考中了童生,目前在江寧學習,準備八月的縣試。
因為董海與陳遠父親交好,所以自小就許下了婚事。
陳遠心中感嘆,萬惡的包辦婚姻,不過我喜歡,放在現代,就當一輩子吊絲,極可能成為五保戶呢。
不過那董明燕才十六,還是算了,心理怪怪的,我沒那癖好,關鍵是,我不是那個陳遠啊。
“大哥,呃,大叔,呃,呃,我好像想起了什麼。”
就在董海松了口氣,又被陳遠接下來的話氣得跌倒:“現在是什麼年代,哦,不,現在是何年何月?”陳遠斟酌字句。天知道古人說話好難懂,更難的他是四川人,穿越到江寧,兩浙口音差別還是挺大的,所以他得費力聽董海的說話,還要模仿他們的口音,要不又會當做胡言亂語再請道士,他實在不想招那個罪了。
“永樂十六年。”董海也是有氣無力,看陳遠樣子,還是沒有回神過來,罷了罷了,他重重嘆氣,自己仁至義盡,也不算愧對陳家老哥了。
董海出去後,陳遠縮在床上,偷偷的打量屋裡,傢俱都是木製的,床也是木製的,還有紗布窗簾,再掀開墊的棉絮,我的天,底下還是稻草,這特麼?
真的是永樂十六年?
我真的穿越了?
可我這算什麼?魂穿?不對,沒有前身的記憶?同名同姓穿?那為什麼他們就認定了我就是那個陳遠。
“吱呀”門被輕輕推開。
陳遠嚇了一跳,以為又要拉他出去讓道士做法灌符水,他急忙大喊:“好了,我知道了,我就是那個陳遠,江寧縣郊區秣陵張莊人,大叔你叫董海,是我父親的舊相識……”
說著他就愣了,因為進來的不是董明海,是一個少女,鵝蛋臉,頭梳螺髻,面目清秀,面板晶瑩,身著綠色長袖衫,外套淺藍色褙子,綠裙曳地,裙邊飄著“同心結縷帶”。
她折腰挺腹,亭亭玉立,似搖曳的蓮花,張揚的青春,絲絲入骨。
陳遠一個偏遠山區的小公務員,哪裡見過這麼漂亮的少女,只能在電視上看到吧,他震驚了一下,倒不是被迷的,還是在猜測,這難道就是那個董明燕?
如果是這樣?那娶她也不虧啊。
只是,這個女孩看自己的臉色,似乎有些厭惡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