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人人都懂。
只是每次當有人勸阻沈時年的時候,沈時年總是會笑得張揚。
“小爺不需要他們記住我!”
沈時年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著屬於少年人的光亮,熱切又熾熱。
白釋知道,沈時年是真的不在乎這些的。
他真的只是想讓這些人活下去。
多救幾個人,他的心裡可能就好受幾分。
多救幾個,再多救幾個。
僅此而已。
沈時年只是一個人質,只是一個被送到大澧國,用來“交好”兩國的一個人質。
這些事情,其實他都不用去做的。
沈時年並不在乎這些人究竟有沒有記住他。
記住的是姜國的沈時年也好,還是大澧國的沈時年也好。
都不重要。
大概從很久很久之前,沈時年就已經放下這些了。
白釋看著沈時年張揚地笑著。
看著沈時年在粥棚里布粥施水,忽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主人曾經告訴過白釋,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不只是坐而論道。
不只是紙上談兵。
君子坐而論道,少年起而行之。
大善。
白釋笑笑,沒再說什麼,慵懶地趴在沈時年的肩頭,睡了過去。
是夜。
白釋順了順自己貓爪上的毛髮,看向身邊已經睡著的沈時年。
這幾天沈時年真的是太累了。
每天都像是一個陀螺一樣,轉來轉去的,好像如果他有一雙翅膀就能飛起來一樣。
真的很累,白釋只是跟著沈時年,什麼都不做,都累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