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偶。
我知道,那是他用仿鏡幻化出來的。
只是,他幻化出另一個自己是想要幹什麼呢?
我隱匿了氣息,觀察著那“兩個人”。
我不知道權嗔問了那具人偶什麼,那人偶只是搖搖頭,說“忘記了”。
好像不管權嗔問什麼,人偶的回答,全是忘記了。
我看到了權嗔臉上出現一抹痛色。
即使是面對魔修千軍萬馬,權嗔也從沒有出現過那種表情。
權嗔又說了一句話,這一次,我聽到了。
“那麼,名字呢?”
什麼名字?誰的名字?
我聽不懂,只是覺得莫名其妙。
這一次,人偶沒有立即回答“忘記了”,似乎是思考了很久很久。
半晌。
“釋。”
我聽到這個字,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不知道怎的,我就溼了眼眶。
權嗔來找我的時候,是在第二天了。
他仍舊是一襲白衣,鉛塵不染,如果我不是提前看到了線報,甚至都不知道他昨天經歷了什麼。
他似乎總是喜歡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我記得,我唯一一次答應他,是我不小心挑斷了他的簪髻,他覺得自己當時樣子太狼狽了,主動認輸了。
奶奶的,想起來更窩火了……
我衝權嗔笑著招了招手。
在早些時候,我已經知道了昨天事情的結局。
權嗔毫不費力地將所有的魔修斬於劍下,魔修莫雨最終被他砍去一臂,逃之夭夭。
其實修仙界已經傳開了——權嗔以一己之力,挫傷了整個魔修一族的勢力。
這些事情,都在我的預料之內。
“居然能逃出來?”我笑得欠揍,“我以為你為修仙界做了這麼大的貢獻,天宇宗的那位大長老怎麼說也不可能放你出來呢。”
權嗔垂眸,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做了多了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