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忘記了這裡。
但是,一隻兇獸,作為“山神”,作為“守護者”記住了這裡。
白釋曾經告訴他,作為一隻兇獸,經過歲月的磨礪,它會忘記自己的神性,失去自己的理智。
殺戮與鮮血,將成為它們活下去的唯一的目的。
但是奧薩希爾不然。
因為它心中有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不管是經歷多少年,它依舊不會忘記自己的初衷還歸處。
它要守護這裡,要守護這片土地。
這也是奧薩希爾沒有失去神性的原因。
當時白釋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關於奧薩希爾的身世,他就能猜到大概了。
此時,權嗔終於看向奧薩希爾。
不知道什麼時候,奧薩希爾也看向了權嗔。
“作為一隻兇獸,你卻守護著人類,是這個樣子嗎?”權嗔這樣問,眼中卻滿是複雜。
所以,即使是惡魔,也是有向善的可能的對嗎?
就連一隻兇獸都可以向善,惡魔應該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他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出了口。
奧薩希爾聞言,卻搖了搖頭。
“她與我不同。”
這一次,權嗔聽到了奧薩希爾的聲音。
低沉沙啞,像是百萬年前,某個古老國度的鐘聲一般。
它說,她與我不同。
“她並不會辨別善惡,”奧薩希爾聲音平靜,“在她的眼中,從來就沒有是非黑白之分。”
她活的時間,比它長太久太久了。
在它還沒有意識,或者說在它還是一座山石的時候,她就已經成為了萬獸之王的存在。
她比它見得多,懂得更多。
那樣的兇獸,經過幾百萬年的磨損,對世間的一切事物都已經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