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她總會回到她身邊的。
就算是生氣了,就算是他的錯,她也會笑著跟他道歉,一直跟在他身後的。
一直都是這樣的。
所以權嗔一直覺得,依賴別人養成的習慣,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習慣了她的偏袒,習慣了她落在他身上的堅定目光,習慣了她總是會跟在他身邊。
他被她養出了這樣的驕傲的。
她將他養得一身榮光與傲骨,高傲得如同不落春雪的神明。
到最後,她卻收回了她賦予他的全部榮耀。
不管是熾烈到安心的目光,還是總是她先低頭的歉意,她一併收回。
到最後,只有他一個人,跌進深淵,看著他沉淪。
所有人都以為在這段關係中,他站主導地位。
只有他自己清楚,從很久很久以前,佔據主導位置的人,就已經不是他了。
是她將他養得一身驕傲,也是她,親手將這身驕傲,剝奪得粉碎。
“她從前總是回來找我道歉的。”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來。
他就慌了。
那些表面的淡定和平靜,在她的面前,統統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權嗔慌了。
齊飛有些不理解地看著權嗔。
“權嗔,你喜歡白釋嗎?”
夜風微涼,將兩個少年的話捲進風裡,吹向遠方。
白釋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的。
其實她反思了一下自己,確實是沒有資格生氣的。
權嗔是權嗔,主人是主人。
是白釋自己將主人的意願強加在了權嗔身上,權嗔不理解,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