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方才解衣的指尖,順勢露出了一塊鱗片做成的刀刃,此刻正被他拿在手中百無聊賴地把玩。
刀刃在把玩間映著白光,看上去鋒利無比。
如果洛遙聲方才真的要接近他,便會對上這柄刃。
他不是……要脫他衣服。
鬱淮野的眸光黯了黯,洩出些許寒戾。
為什麼?
是噁心看到他身上的傷疤,所以才不親自來脫掉嗎?
她嫌棄他。
鬱淮野的耳鰭暴躁地折下,瞳仁中似是多了一層殷紅,帶著些許偏執與瘋狂:
“洛遙聲……你不準……”
說到一半,手上把玩鱗刃的動作頓住,停下了後面的話。
“呵。”
不屑的笑聲從鬱淮野口中洩出,他臉上的情緒更冷了。
過度在意一個人類,對他這種人來說,著實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劃過洛遙聲那張淡漠又精緻的臉,鬱淮野收起手中的鱗刃,走到浴桶旁,靜靜地盯著冒了熱氣的藥浴看了一會兒,才沉默地褪下了衣衫,露出了滿是傷痕的軀體,緩緩躺了進去。
鬱淮野睜著雙目,望著屋頂,化形期帶來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侵蝕著他的肉骨,洛遙聲的藥浴並不能減輕一絲一毫,但在被溫暖藥浴包圍住的那一刻,心中的一切惡念,都歸於了平靜。
……
洛遙聲回到自己屋內,這滿室的狼藉終是沒眼看下去,她捏了個訣,將屋中的亂象重新清理。
這訣一用,備用靈泉中的靈力徹底消耗殆盡了,就連維持身體強度的那一部分也不剩,鋪天蓋地的虛弱感與無力感將她整個人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