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紀雪的是一位非常俊美的男子。
玄衣墨髮,眉目如畫,他的長髮一絲不苟地用玉冠束起,風流俊逸。他來的匆忙,臉上有著恍若薄施脂粉的紅,往來的風裹挾著男子清雋疏闊的身影,他的氣質高潔溫潤,令人見之忘俗。
不知道為什麼,紀雪總覺得男子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她的時候,眉目間反而流過擔憂,他手一抓,隔著空氣就帶著紀雪凌空:“沒時間解釋了,快跟我來。”
紀雪:懵逼三連。
一瞬間,她心中劃過很多猜想,第一想法就是墨軒那狗逼不做人,想先下手為強除掉她。轉念又覺著沒必要,這個級別的大佬,真想對付她,難道還要耍什麼手段?
當然,這不是她改變想法的真正緣由。紀雪看向男子左手尾指,那裡光潔白皙,這種白皙不是純粹的蒼白,帶著微微的檸檬黃,既舒服又柔和,讓人覺著很親切溫暖。好吧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子的尾指上沒有紅色的姻緣線。
紀雪松了口氣,不是同一個人就好。衣服可以換,頭髮可以扎,身高和膚色都可以改變,甚至容貌都能變換,只有感情是騙不了人的,喜不喜歡的在自己心中,而姻緣紅線著。正是一個人內心最濃烈的愛慾的直觀表現。
而且,紀雪看著隔著道袍拉著她的手在空中飛速移動的男子,他眉宇間的擔憂不容造假,只是,她怎麼不記得見過這位大佬,該不會是門派裡哪位師叔認錯弟子了吧?
按照她入門第一天看到的情感大戲,這個宗門也不是那麼靠譜的樣子,這個原因也不是沒有可能……才怪。
就算眼瞎,也不可能眼瞎成這樣,在門中行動必須佩戴身份牌,是不是對的人看一眼什麼牌就知道了,第幾代弟子,叫什麼名兒,每一代收的弟子都不多,怎麼可能會找錯?
如果是熟人,就更不可能記錯了。雖然很玄乎,但每個人的氣息都不一樣,就算是雙胞胎龍鳳胎都不盡相同。就像紀雪,雖然感受不到自己的氣息,但對身邊人的氣息都很敏感。
所以這位大佬,究竟在搞什麼鬼?
還沒等紀雪琢磨個清晰透徹,她就被迫闖進了別人洞府中:“央宛師兄,幫我看看小弟子,看她有沒有受傷。”
央宛真君,哦不,被私闖民宅的崔千尺:“易鶴!”
“對不起師兄,我這就出去!”易鶴尷尬的拎著紀雪瞬移離開崔千尺的洞府,摸摸低著頭守在門口。打死他他也想不到他的央宛師兄正在藥浴啊!這次是真的要遭。
而紀雪呢,只看見一塊白裡透紅的面板,然後恍惚了一下,面前就變成了山壁。
#真面壁思過jpg.#
不過她一回憶,就發覺,她看到的,好像是某個男子的鎖骨……這就尷尬了。骨形還是挺漂亮的,不虧。紀雪亂七八糟地想著。
半刻鐘後,衣著得體的男子從關掉洞府門口的幻陣,一臉陰沉沉地道:“說吧,什麼事找我?易!道!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