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拉著被子坐起身,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您出差回來了?”
他伸手拂了拂她額前的碎髮。
男人指尖微涼,身上帶著的暮色寒氣還未完全消退。他的聲音迴旋在她頭頂,很是溫柔:“嗯,事情談完了就回來了。”
他低下眸子看著她的臉。
剛醒過來,女孩兒的杏眼微垂,像只沒睡醒的小軟貓。
“做噩夢了?”
她被他溫軟的眼神吸了一下,聽到他聲音的那刻莫羨才忙地回過神,旋即挪開視線。她低了低頭,“沒有,只是雷聲太大了,被吵醒了。”
也不算是噩夢,倒像是一個迴圈。
每一個雨夜,她都會夢到在隊裡的那個晚上。十六歲的她,第一次感覺到林隊也不是那麼信任她。一個被她在心裡默默當做父親的人,不是全心全意信任她的。
她失落、她沮喪、她覺得心裡很難過。
他摸摸她的臉,“還疼不疼?”
莫羨搖頭,“不疼了,顧小姐下手不重,下午冰敷後就消了紅,什麼事都沒有。”
“她打你,怎麼不還手?還怕她不成?”
“我怕給您惹事,藉著您的名號作威作福,影響您的形象。”莫羨抬起頭,從上而下望著他,“慕醫生下午來過,他好像對我有些偏見,也許是覺得我家世不好攀上您,麻雀變鳳凰。”
“他還覺得我是在裝可憐,御先生您不懷疑我嗎?”
他將她攬進懷裡,撫了幾下她及腰的長髮,“我愛你,你做什麼我都相信。”
莫羨眸光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