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莫羨穿著睡衣,盤腿坐在一樓客廳沙發上。那捧還未吃完的草莓花擺在一旁,她一面耍手機,一面吃草莓。
唐嬸倒了一杯牛乳來,將杯子擺在茶几上。
“謝謝唐嬸。”莫羨抬頭。
婦人笑著,看了看她手裡的草莓,像是想到什麼,唐嬸皺了皺臉,“先生平時很少吃水果呢,尤其是帶甜的水果,他偶爾只吃一些蘋果。”
“為什麼?”
“生活習慣吧,我聽慕醫生和林少爺說先生以前就是這樣。後來重傷身體不好,接受各種藥物治療之後胃口就很差,有半年更是達到了味覺有些不靈敏的地步。”
“慕醫生說平時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挺好,但是我沒辦法讓先生吃,勸了他也不理。若是沒有您盯著他吃藥,平日裡先生一碗藥也就喝兩口,絕不超過四口。”
這一點倒是真的。
御沉不喝藥,第一次她端著藥給他,他就只喝了兩口。問為什麼的時候,他還很是認真地說藥是吃不完的,每天攝入一點就夠了。“……”
原來他不止耍小孩兒性子不喝藥,還挑食。
樓梯方向傳來細微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男人剛洗完澡,穿著寬鬆的家居服下來。
御沉進入客廳便尋著莫羨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來。“在做什麼?”
“逛微博。”莫羨說,“御先生今天高調去片場,眾目睽睽之下把車停在酒店門口,現在有照片流到了網上,網友們又開始討論了。”
她偏過頭,陰惻惻看著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神態豐富了,會用揣度的眼神跟他開玩笑,也算是二十幾天接觸下來的好結果。
御沉臉色不變,從容地拾起桌上的遙控器開了液晶電視,調了一部動畫片——《喜洋洋與灰太狼》
他“嗯”了一聲,承認:“故意的。”他偏頭看她,理所應當地開了口,“你本來就是我的。”
對於男人這態度和口氣,莫羨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回復他。這樣淡定又肯定的一句話,好像她曾經真的是他的一樣。
御總不愧是統領一個公司的總裁,說出口的莫須有的話都讓人覺得是真理。
莫羨不和他理論,反正也說不過。
她挪了挪腳丫子,從竹籤上拔了幾個草莓下來,將其中一個遞到御沉嘴邊,“這些是我留給你的,晚上你還得吃藥,現在先吃點甜的潤潤喉。”
草莓尖尖觸碰著他的薄唇,男人卻沒有要張嘴的意思。
女孩擰了擰煙眉,“下午在車裡不是說挺甜的嗎?我見那時御先生你還蠻喜歡吃。”
“我不喜歡吃太甜的東西。”御沉說,“草莓髮色的過程是從尖端開始像果柄轉移,生長的過程也是從尖端開始,用商業圈子裡的話就是尖端規則,所以頂部特別甜。”
莫羨:“……”
他一本正經堆砌理論的樣子,像個教書先生。而對著她說這些話,就好像她是個智障。
本來,她確實就是個文化水平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