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暈暈道:“敢問月小姐,令尊令堂何時歸國啊?”
月兒笑一笑,繼續倒退走路,說:“好道也得秋涼。哎,為何總是問及家父家母,你今天少也問過三次……”
司馬呵呵一聲,倒也矜持。
月兒說:“其實說不準,也許下個禮拜回來,這樣倒太快了些!”
司馬忙說:“沒關係,越快越不嫌快。”口上這樣說著,心裡想只是到頭別要貓咬尿泡空歡喜才好!
月兒假裝不懂,也不問,只放眼觀望,遠處草坪噴泉,近處遊廊園藝,美不勝收,不由道:“你家真好,水木山石,件件有佳趣,不似戎家,村俗非常!”
“哪裡哪裡、過譽過譽!”
“哎,七爺,不好了。”
“怎麼?”司馬不解,看她時,她腮紅不語,順她目光一看,原來自己西褲拉鍊沒拉上。
他大窘,“哎呀,我從來拉得嚴,可可的今日出醜。”
他紅著面急忙低頭去拉,不想月小姐忽然飄到懷裡,“呀,七爺七爺,蜜蜂蜜蜂!”
她瑟瑟貼在他懷裡,髮香體香一股腦兒向他侵略而來,他暈天轉地,心忽然軟得沒力量跳躍,兩隻手像投降般張著,無論如何不敢造次。說:“蜜、蜜蜂在哪、哪裡……”
“那不是?”
他抬頭看,“沒,沒有啊。”
“這不是?”
他低頭看,“沒,沒有啊。”
“呀、飛了。”
月兒怕蜜蜂扎著似的怯怯離開他的懷,尖尖十指卻不肯放開他的衣袖,張目瞧了瞧,沒有蜜蜂,說:“七爺好壞,明明看見,橫說沒看見!”
司馬口乾舌燥,賠笑道:“真沒看見。”
月兒嬌痴,也不放開他的衣袖,一雙小手乍看是細巧的,細看卻肉骨嘟嘟的,將來娶了她,可要好生摸一摸。
司馬心裡這樣想著,由不住就怔怔地瞧那手,尖尖玉指只有妖精才有,七小姐說她是玉兔精,她真個是妖精不成?
妖精挽著他,繼續向前去,芙蓉其面,楊柳其腰,逐漸行至水閣處。這時候的司馬已經膽壯許多,知道月小姐對他傾心非常,已經到了不能自持的地步。而他頗有一些討好女子的手段,此時就由不住有些技癢,躍躍欲試。“坐一坐,好嗎?”他說,不等月小姐點頭,已經將乾淨帕子向露椅上一鋪,請她坐。他自己也隨之坐了下去,為的就是能挨她一挨。
晶亮的陽光碎碎地撒滿湖面,荷葉上鱗金萬點,他苦思如何表達胸臆,叵耐越思越詞窮,倒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