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奶奶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時,最後說:“二姨娘雖是護子心切,怕三三給八爺壞了名聲,但是私下打掉胎就罷了,斷不至於逼她赴死……叫我說,倒像是給人故意推下去的。”
四爺合上報紙,說:“噢。”
僅此一聲,再沒有什麼言語,端著咖啡起身在地上緩緩踱了幾步,說:“不管這些,從簡處理,不要鬧的太張揚,引得人心惶惶卻也不妥!”
“可不是,也只好這樣。”金鶴儀拿起茶慢斟慢飲,“哎你吃些茶,咖啡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特意託人由杭州帶來的龍井,你要不要帶一些到辦公室……”
四爺彷彿沒有聽到,不經意地去露臺立下了。
近夕時分,殘陽依舊灼眼,他抬手遮了下光,適應強光後,意外地望到這座露臺正對著大少爺的側樓。而映入眼簾的,是姨太太徐來的客廳,鋼琴話匣子甚至徐來抽菸凝神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詫異間,正要細看,忽然一股軟香襲上鼻翼,緊接著,一雙軟軟的胳膊從後面輕輕環上他的腰。
四少奶奶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柔聲問:“今晚不出去了吧?”
他有瞬間的僵硬,反應有些不妥,彷彿相當不能適應這種親暱,頗躊躇了一時,才放平聲音,溫和地說:“今天還得出去一趟。”
四少奶奶的臉依舊貼在他背上,彷彿是閉上了眼睛,喃喃地說:“四爺……”
“嗯?”
“……,四爺……”四少奶奶沒有任何要講的話,只是為了呼喚,輕輕地喚,這就是好的,這就是好的……
“鶴儀,腳傷沒事了吧?”四爺有種不應該的尷尬心情,所以不知覺間就重複了這句話。
她在他背上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了。
四爺拿起她的一隻手,將咖啡放了上去,說:“警備部有點事,我得去
一下。”
身後人明顯頓了一下,她的手臂從他身上慢慢鬆開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呆呆地看著他,他正要出言解釋,她卻忽然掉轉頭,替他取了外套過來。
由樓裡出來後,戎長風在樓簷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想今天不能回公館過夜,不是回事。
心情矛盾地穿過花徑向荷花池去,不意卻遇見月兒,月兒抱著兩隻雪團兒似的小貓,沿著柳蔭慢慢向家去。也不抬頭,一意撫著貓兒。
四爺忽然就笑了,猛地喝了一聲:“咳,掉錢了!”
月兒嚇一跳,抬頭見是他,話也不說一聲,彆著個臉子、犟頭八腦地走了。
四爺沒有與她糾纏,待雙雙回了家進了臥室,冷猛將她從後面抱上了床,按定便吻。
在禮查飯店時就忍不住了,此時不顧月兒掙扎抵抗,將她的檀口櫻唇按定吃了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