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映月,朦朧月下月朦朧25
陳仁財只是賠笑作揖,實不知該當怎樣答覆。殘顎疈曉
司馬又道:“孟老闆滿師了麼,歸師傅管麼?”
陳仁財道:“回七爺,不曾滿師,只是她那位楊師傅染了大煙膏,除卻包銀也就甚麼都不管!”
“那是至好,師傅愛錢,要錢就好辦。咱們來它一個速戰速決!”
陳仁財一聽速戰速決就為難,袖著手嘿嘿無言,司馬看出他的心思,道:“你陳先生不懂,唱戲出身的人不好逗,一天一個花樣,最是難鬧。嬈”
陳仁財帶作揖帶賠笑,照例呵呵無言。倒是邊兒上有一位唱戲出身的交際花卓三白冷笑著出聲了:“七爺好富貴人家!好有根基的大少爺!好斯文的性情兒!好遣詞造句的口才!”
司馬倒是一笑,知她言中帶刺,道:“怎麼個好性情、好口才?”
卓三白望天漫說:“那些個唱戲出身的姑娘雖是欠著些兒金貴,卻也是人養父母生的實在東西兒,臺上唱戲,臺下為人,難不成唱了戲就不****,連德性也敗壞了麼?怎當的七爺就把這些個人講的一個大錢不值!柑”
司馬坐在那裡,突然停下抽菸,身子向後一仰,哈哈大笑道:“孟浪、孟浪。一句話,把三白的怒氣引上來了。我說的是順口胡話,得罪,得罪!”
說畢,又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笑起來。
卓三白給臺階就下,笑對陳仁才道:“其實孟老闆也是過分持重,現在男女社交公開的時候,交一交朋友,有什麼關係!”
這話最討好,司馬道:“對頭!”轉而又向陳仁財道:“就是這個話!”
陳仁財賠笑道:“那是那是,孟老闆能交您七爺這樣的貴友,那是再沒有的好事……”
司馬笑罵道:“老陳,又要廢話了!”
也不說什麼了,從身上掏出一張燙金名片來,交給身邊的句洪才,“洪才,你的差事來了,你去跟老陳走一趟,領個信兒來。”
又對陳仁財道:“你到後臺和孟老闆說一聲,就說我司馬請她用個夜宵,不賞光呢,沒有關係。請她打聽打聽,我司馬老七是不是碼頭幫子上不得檯面的人,能不能虧待她?快去,快去。”
陳仁財句洪才點頭哈腰去了,包廂裡有一位叫馬空山的,把茶几吃了個狼藉不堪,瓜皮果屑一大堆,司馬見狀,頓時皺眉,他馬空山卻渾然不覺,仍在那裡啃著漿果。
司馬沒有直接罵他,且回頭跟左手邊的文耀祖道:“怪道今日這間包廂蓬蓽生輝,原來有元帥人物罩著!”
文耀祖不解,兩隻眼睛,只管看著七爺。
司馬拿扇子柄給他腦門一敲,指了大吃特吃的馬空山道:“那不,天蓬大元帥!”
全包廂人都笑了,幾位年輕交際花也知道天蓬元帥是豬八戒的別稱,都咬著手絹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