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姣花軟玉弄眠床 4

二人緩緩走了一段,茹曉棠打破沉默,問她日日作何消遣,可也出來走動?

不等映月回答,茹曉棠知道自己扯遠了,暗嗔自己怯場,此行所為何來?不入正題,竟無休止拉起家常。

她斟酌一番,終於問起戎長風,然而映月一語帶過便再無下文,完全沒有辦法將話題繼續,更沒有辦法引到傳說中的57號機密重地上。

好在大姐料到此事費難,給她的時間尚多,今日與映月一會,算是個開頭吧。

她心中是矛盾的,沒有想到組織要求她再次接近映月,她也曾為此痛苦不安,但是毫無退路可走,從第一步踏進組織那刻起,就已經註定今生不再是自由身,除卻前行,沒有後退的可能。

她意識到自己太過心急,完全不是探戎長風的時候,家常話還是得說的,見映月身上是過去不曾穿過的軟料旗袍,不由道:“剛就要問你,這衣料少見的很,是印度來的麼?”

映月說是戎長風跟北平帶回的綢料,“說是瑞蚨祥的,我覺著花色還好,就裁了件。”

茹曉棠不禁笑了,說:“我當你和他從不過話呢!”

映月臉腮微微一紅,說倒也不至於。

在戎長風面前,她原是很沉默,心中有恨,話極少,有問略答、不問不答,像個陰鬱的孩子。

那時候她懼戎長風,始終記得他就是那個綿裡藏針、動輒把人拉出去活埋的惡霸!

然而同席同榻久了,總那麼生硬也不能夠,恨歸恨,她也不能全放在臉上,也許倒叫戎長風看透待逃的心機,於自己卻也無利!

於是漸漸肯過話了,只不過太辛苦,說出口的都不是自己的話。全是敷衍,再就是使氣,別人看不出,他二人自己明白。

“我料他不能由你不聲不響,就是他肯將就,還有你家姆媽呢!”茹曉棠說的是映月的奶孃,自小就是以姆媽相稱的,因是從小兒奶她長大,待她比親孃也要格外疼熱些。

茹曉棠說:“早上我去時,你家姆媽還跟我說起來,嫌你素淡,說:來也大半年了,該怨該恨也淡些了吧,女人不曉得低頭,只一味認死理怎麼成,叫我多勸著你些。”

映月默然,奶孃是被戎長風洗了腦。

在這個世界上,多數人都長著兩幅面孔,一副出現在公務裡,一副迴歸到生活中。戎長風便是一例。

家裡僕佣就沒見他生過氣、黑過臉。於是奶孃忘了他過去的囂張。

當然換句話說,即使他仍然囂張,奶孃也希望她認命,好生跟他過下去,以求今後得個名分。

舊派婦女大抵如此,只知道認命。然她是不能夠,自來就委屈,身子是不由自己了,心卻不受他擺佈,恨照樣恨著,料是不會有恨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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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該給大家露個底,本文不虐,之所以某些過程看著虐,是因為許多事情我們不知道,只有戎知道,也許戎也不知道,只有他那位有婚約的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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