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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各執一詞 (1 / 2)

棉花是希罕東西,至少在唐朝的關中是希罕東西。於是,為了表示對希罕玩意的尊敬,穎決定親手做棉褂子。說到針線活,二女是和穎是一流的水平,我身上由內到外的所有衣裳均出自二位夫人的手筆,以前從來沒想過能穿上老婆裁剪的衣服,很幸福的事情。

雖從來沒見過蘭陵的手藝,但從穎的口氣裡可以聽出來,蘭陵具備超一流的實力。不知道堂堂一國公主殿下,學這個有什麼用,也許就和我小時候非得學那麼多希奇古怪的功課一樣,學的好是一方面,往後步入社會用不用的上是另一方面,不相干。

但棉花已經貪汙下了,蘭陵也心安理得的開始合計究竟要給自己作成什麼個樣式才好,這年代的褂子和後世所稱的馬褂截然不同,馬褂設計的簡單明瞭,穿身上利颯,我還是比較喜歡後者,纏著穎給我改一下風格。當給穎說明馬褂的樣子和功能後,我的提案被否決了,理由是和農戶們夏天裡的裝束相似,家裡還沒有到節省面料的地步,穿出去掉價丟人顏面掃地。

蘭陵不管這個,她沒有穎時刻顧全體面的想法,公主嘛,就是穿成破爛人家也是公主,不需要迎合誰誰的口味,特立獨行了許多。對我構思的馬褂青睞有加,啥話不說,拿了軟尺就量裁我的尺寸,一一記下,要回去後精心給我裁減一套出來。聽她的想法,有做情侶裝的意思。

這邊忙著裁衣,我則忙著彈棉花。將後宅的所有生物都趕了出去,旺財委屈的在外面一個勁撓門。蘭陵本來還想觀摩,被我唬了臉推出門外,關窗上鎖,偷看者彈死。工具已經預備齊全。竹皮按被子的大小搭建了個棉床,四周插滿了竹棍床沿,彈好後,好在上面掛絲線繃網套。將棉花放上面,然後繫上皮腰帶,掛了大竹弓,拿了刻好掛弦槽的超級大搗蒜棰棰,沒勇氣照鏡子。我知道我現在地形象一定很糗,“嘣嘣”了幾下,找不到感覺,缺少小時候看人家彈棉花高手明快的節奏感。人家那節奏,兩短一長,韻律十足,就一個節拍維持N個小時,聽起來柔中帶鋼。千滋百味,繞樑三日。

幹啥都不容易,小看這個技能了。一開始還覺得有趣,和剁餃子陷一樣翻來覆去的彈就成,可時間一長。單調的動作重複又重複,還得靠彎腰的角度來掌握弓弦切入棉堆的深淺,還要儘量彈的均勻,不容易。棉絮漫天飄舞。幸虧我有準備,臉上蒙了個穎的絲汗巾,雖說形象更加惡劣,但總比嗆死了強。 腰痠背痛,砸弓弦地手又麻又沉,累啊。要不是看到原先一縷縷沾在一起的棉花已經變的雪白蓬鬆,稍微帶來點激勵,早就撂攤子不幹了。本來是想找二娘子類的人來當主彈。但穎說的對,工匠和護院要分清,要是往後不能進棉花作坊的,就不能沾染這個事情,我雖然不認為彈棉花這個無技術含量的手藝有保密的必要,但還是先隨了她地意思。穎是商人家出身,對這些原則性的問題都看的比較深刻,屬於極品賢內助。打手電都不好找。

差不多了吧。摸了摸,手感不錯。模樣也不錯,沒白忙,一身白絮絮的也認了。胡亂的收拾了下自己,換了身衣衫,終於有點人樣子了,幸虧穎地汗巾子蒙了頭,頭髮還算乾淨。

女人都愛美,尤其是對純白如雪這種看似純潔的東西毫無抵抗力,穎和蘭陵站在竹床旁邊看著,摸著,感慨了一會,然後央求我將所有的棉花都變成這個樣子,我沒答應。疲勞的身體給了我理智,無視美色地誘惑,我現在需要休息。還好大一堆面花需要加工,當時採收時候嫌少,現在就發現棉花太多了,不是一般的多。

我需要人來幫工,需要替代品,邊教穎打網套,邊捶腰,太辛苦了。“要不是這,挑些人手過來,讓他們弄,我不成了,不是人乾的活。”

穎見蘭陵在場,沒著急表態,將話岔了過去,“棉花啊,成天的花的叫著,今天才發現真好看。夫君這個辦法真好,四四方方的,拉了絲線就是個鋪蓋模樣,光套個緞面就能行。軟軟和和,不管是鋪是蓋啊,想想就舒服。”

“可不是,”蘭陵一旁幫忙拉絲線,讚道:“還是子豪的本事,怎麼就弄的這麼白細,想想明年可是要收幾百畝地棉花,往後啊,種植的多了,任憑是誰都能用的起,子豪可是行了大善。”

“嘿嘿,”其實也能賺大錢,穎聽不出來,只有我知道蘭陵話裡的意思,她就從不說我好話,“是是,行善,在下就有這個行善的嗜好。”

“明天我叫倆人過來把棉花彈完,光我一個人不是個事。”等蘭陵走了,和穎商議,“這彈棉花算個什麼技術活,就別胡思濫想的去保密,蛇蛇蠍蠍的,一天啥都看的緊,好像全大唐地人都欠了咱家錢一樣。”

“呵呵……”正挑選料子當被面地穎被逗笑了,“好,明天叫二娘子打個下手,他習武的人,身板好,一個就夠了,倆沒必要。”拿了幾個面料讓我挑選,“夫君看哪個樣子好些?都是好刺繡,二女掙回來地。挑一個就縫上,晚上好用棉被子。”

“那就一會讓二女挑,”我拉了興奮的穎坐到炕上,她不知道棉被子的威力,八月十五都沒過的節氣,蓋這麼厚的棉被子屬於自殺行為。“今不蓋,蓋了就上火,流鼻血。”

“一個棉花嘛,都說成裘皮了。”穎撫摸著才繃好的被裡,不時的放身子底下壓一壓,感受柔軟,“這一床被子拿出去,少說也……也……”拍拍手,猶豫道:“夫君說說,得賣多少錢?”

“哈哈……”我把穎笑的有點不好意思。“你說,假如你在外面見了這玩意,打算花多少錢買回來?”

“這個……”穎小眼睛忽閃,哼哼半天,“要麼兩貫錢,要麼三兩銀餅子,或者用花露水換也成,過了這個價錢就不好說了。反正高過三貫錢絕對不買。”

“這就對了。因為這東西和花露水不一樣,聞不見,也沒用過。所以這好處得親身體會了才能知道。沒人願意花了錢買個不知道好壞的東西回來。”這年代,關中地區還沒有冷到必須棉被過冬的地步,大家不一定覺得比毛毯好用,而且屬於才試驗的專案,估計十年內都僅限於貴族圈子,指望普通百姓有這個福分。沒十多年地推廣怕難以達到。這是好事,正是利潤最高的階段,只要頭兩年將宣傳鋪開了,後面不愁掙不到錢。

“關鍵啊,這畝產少的驚人。棉花輕。這麼大一堆稱下來剛剛四十斤都不到,按照一床被子三斤半的分量,加上彈棉花的損耗,勉強能裝十床。一床兩貫錢。一畝地毛收入二十貫,這是還是南林苑的產量,普通農家幹活達不到皇家苗圃的級別,在二十貫的基礎上減個四成就成了十二貫左右,雜七雜八地開銷再一減,一畝地大約淨收益在八、九貫上說話。六百畝一年弄的好了,就能收五千貫啊,比種糧食合算到那去了。”不敢算。這數字有點誇張,這麼多錢,咋花?強忍著心中喜悅,將炕上正擺弄的紡車掛到牆上,回頭看看正冒著金光的穎,張了個嘴沒知覺。

“紡車,紡車砸了去。”穎忽然驚醒,魔障了一樣。發現自己失態。臉紅一笑,“棉花。就要棉花,不紡線。剛剛紡的棉線妾身和絲線做了比較,粗的厲害。要是同樣織了面料出來,肯定沒有緞子的密實,反而白白浪費了棉花。”穎有點興奮,“夫君,六百畝地太少了,雲家的千多畝一定要在明前春播前拿回家來,由不得她有個緩息。”說著眼裡一陣寒光,小手‘啪’一聲拍在炕桌上。

“瓜子。”手在她臉上搓搓,將穎地表情擺輕鬆,“一著急就亂說話,腦子,說話先想清楚嘛。今年拿下有啥用,明年你還得種了糧食。朝廷只特批了咱豐河的莊子,你在雲家地裡種種試試,光罰金就夠咱喝一壺,再治個罪就不划算了。你好好經營,等明年豐河的棉花一豐收,咱一分錢都不賺,全壓手裡磨蹭了作試驗,一直磨到後年開春播種後,一次彈了裝成棉被送出去。”我說的嘴幹,也許是興奮的,端起茶碗喝了口,“等他們用著覺得舒服了,離不了了,嘿嘿,後年地棉被何止兩貫,那些人才不在乎多上四五貫呢。反正已經過了春播,就是想學了咱家種都沒了念想,只能乖乖買咱的被子。剛算是五千貫,按我的辦法,估計在一萬五千貫上下,你就等著蓋了錢睡覺吧,還蓋啥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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