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開國君主需要大家族臂助不同,皇權交給李治手裡時候國家已經走上正軌。大家族反而變成了一個負擔。不但危及李家的統治。還給國家增添了許多不穩定因素。與大家族聯姻地好處逐漸減少,在利大於弊的情況下毅然廢除口碑一向不錯的王皇后轉立武MM是個明智之舉。至於兩人情投意合的情況也不排除,武MM當然有自己手段依靠李治的青睞一步步登上高位,但李家藉助武MM之手鏟除王家這個毒瘤是個關鍵。
但王家倒了,面對遺留下來地權利真空李治可能沒有拿捏住分寸,武MM趁了小李意亂情迷之際將不名一錢的武姓迅速改頭換面填補了這個空缺。如今沒人敢再提武家是商賈,許、李就是幹這個的,修族譜的水平一流,敢質疑就是自殺行為。
李家地鬆懈正趁了武家的意,離王皇后倒臺有些日子了,武家的勢力範圍在武MM超人的智慧下延伸擴張,而依附這個集團的家族、勢力越來越多,逐漸有尾大不掉之勢。
看情況,如今武家還沒有能力在朝堂上公然挑釁。想到這裡揉了揉太陽穴,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劉仁軌能這麼快從個給事中跳到現在這個位位上,不斷的在朝堂給李、許集團施加壓力卻一路凱歌高奏;上次那個白蟻事件劉仁軌敢冒天下大不韙提出‘人強’之說,可以說是滿朝指責,本來那麼好個扳倒老劉的機會,可聰明的李義府忽然陣前倒戈力挺老劉,這不是說李義府良心發現,是老李感到自己地陣營肯定打不贏這一場,從模樣看是順了劉仁軌的提議,可實際上是順了李治的意思。
蘭陵一直讓我不要針對老劉是存了保護我的心思,老劉如今是李氏集團的頭號打手,真是一時興起給我誤傷了,別說王家,就蘭陵也只能給眼淚往肚子裡流。
“這麼說來事態還不嚴重嘛,”我學了蘭陵的樣子並排和她坐一起,“人家朝堂裡佔不了上風,迂迴一下而已,借了農學需要個少監的機會安插個人手進來擴大一下影響,這說明人家暫時已經給你李家低頭了。”
“什麼人家、李家的,”蘭陵笑著推我一把,“稱上就那幾個碼,看似一邊倒,可從這邊取一個,就順手給那邊加一個。再說了,農學說是內府地供奉,可掛名在工部底下,面面上有劉仁軌鎮著,可理論起來還得受工部約束。”
“你也是,內府裡你掌勢,可說起來也人家才是正主。”設身處地地想想。武MM也怪難受的。明明時機一步步成熟,可李治還生龍活虎地還舉辦什麼馬球大獎賽,想從男人手裡要點管家的權利,可弄來弄去難度明顯比穎從我這裡要權難度大。
爭不過男人也罷,自家後院的事都沒個下落就說不過去。蘭陵這個蠻橫地長公主不但當年有擁立之功,內府交了手裡也發展的虎虎生威,雖說國母一上來就執掌這個星球上最大的商業集團有點說不過去,可從農學這個爭名聲的地方一步步擴張自己的領地還是可行的。畢竟和小姑子打架不會讓自個男人有了戒心。男人家就是知道了也不過哈哈一笑的事,就好像二女打老四我和穎都不會插手一樣。
“若是和你家一樣我才懶得理會呢。”蘭陵朝我跟前挪了挪輕輕靠在榻上,“不一樣,皇家本就和尋常人家有區別。以前是抱了個願望來建農學,從沒有想到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聖上心裡明白,滿朝文武心裡也清楚農學走上正軌後對國家意味的是什麼。別地不說,明年關中推廣的高產麥種和現在農學裡在南邊試種的三季稻米,當年漢廷裡若有這些。手上再多點餘糧,何必因為一場災荒就出曹孟德呢?”
這個是歷史遺留問題,一千多年後還說不清楚,蘭陵的結論下的武斷了,歷朝歷代的滅亡都有他的客觀規律。災荒不過是起了個催化媒的作用,畢竟絕大部分朝代末期都伴隨了大規模地自然災害。可以說在我知道的歷史裡,只有在偉大領袖**帶領國民一同度過了罕見的災荒。
不過能從蘭陵話裡聽出高層對農學的重視,誰拿到手上誰就能擁有一個小小的制高點。蘭陵代表是純粹地李家立場,若武MM拿到手裡表面上當然還姓李,暗地裡姓啥就不好劃分了。從蘭陵話裡能聽清楚一點,在李治心裡還是稍微偏向蘭陵的,新君登基側立的第一個長公主就說明這種信任,如今更是在蘭陵暗地裡的幫助下讓唐帝國升上一個新地高度。
這麼說不過分,外人怎麼去忠君愛國在李治眼裡都是應該的,他不會感激我的平東策。也不會感激程、蘇倆老爺子一路老骨頭給他東征西討,更不會感激劉仁軌這無理的老打手;可蘭陵不同,這親妹妹一路上為他付出的太多了,難得這份親情。
點點頭,想清楚了關鍵,按這麼發展下去武MM不太好出頭。朝堂上的挫折已經讓李、許集團有了不和諧的聲音,李義府能在滿月會上給我說李敬玄的短處就是個先兆,要知道李敬玄可是許敬宗當年力薦地人物。
“那就照舊?”我搓搓手。朝蘭陵看了一眼。“讓劉仁軌去應付李敬玄,我站一旁看熱鬧?”
“走走看。既然娘娘給了你家夫人‘起命金’也就別讓人家失望。你的本事我知道,放火的膽子沒有,可煽風的本事不小。”蘭陵笑著朝我肩膀上靠過來,“李敬玄是個有才華的,有才華的人就愛顯出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來。如今你又把權利移交給他,呵呵……”
“年輕人嘛,都這樣。”我附和的點點頭。小李有自己地想法就放手讓人家去歸置,既然來了農學不幹點與眾不同地事情怎麼能一鳴驚人呢?不一鳴驚人怎麼能挑戰劉仁軌的地位?若不挑戰劉仁軌地地位不是和沒來一樣?
“都能當你叔叔了,說這話不嫌臉紅。”蘭陵知道我意思,瞅了我陰側側的笑了起來。忽然一拍腦袋,“忘了,今天還見幾個人呢,可不陪你了。”
不陪我算了,又不是頭一會被攆出來,和上次發瘋抽筋不同,這次心情暢快的很。和蘭陵的交談讓我美美的滿足了一把,八卦心態不可取,可偶爾聽聽皇家裡八卦的心情就難以言表,美地太。
農學裡清靜,如今大家都知道來了個姓李的少監將才華橫溢的王少監排擠在管理圈外,報國無門的王少監是個好同志,一不埋怨,二不報復,把苦話壓了肚子裡強顏歡笑,還處處幫了李少監的好話,說自己是因為歎服李少監的才華才讓賢的,兩人間的關係好的很,請大家不要誤會了。
誰問都是這話,實話嘛,別人相不相信就不清楚了。李敬玄人不錯呢,雖說才接觸這個行業,可人家就是好學,田間地頭蹲著,辦公室裡鑽研,無論是管理還是農業知識不懂就問,從不掩飾自己在農業方面的缺陷。
“李少監勤奮啊,”中午扛了魚竿朝外走就迎頭碰了老劉進來,趕緊見禮,“若不是他獨攬大局,在下還抽不出時間釣魚,是吧?”
劉仁軌見我耍無賴都習慣了,“少監若是閒暇,不若將明年裡的事務規劃規劃也好。”
“李少監已經著手規劃了,剛還詢問過在下呢,按李兄的才能,該比在下有能力的多。”說完還肯定的點點頭,“絕對!”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