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啥?”高消費直接引發的是高興致。與眾不同的魚竿就有與眾不同的心情。“你播你的。”
“周圍莊子上問咱家借麥種,您不是答應了嘛。”穎埋怨地看我一眼,“這都沒倆月時間了,應了人家地事就別耽擱。”
“呀,”這事辦地,最近腦子得不了清閒,這麼大事給人家忘了。“別急,明就拉回來。最近丟三忘四,你明早給我寫手上。”
“恩。”穎笑著戳我一指頭,“怎麼就變了混子,咱家地也沒夠呢。”
“咱家不是早就拿回來了?”又考驗我記憶力,新種子一下來就朝家裡搓了兩車,氣的劉仁軌哆嗦。
“都送隴右上了,您叫送的,說開春六成棉花四成麥。讓人家自給自足來著。”穎挪了跟前扒拉我眼皮。擔心道:“瞧瞧,就看著白眼仁比往常多。別是累過頭要犯老病。”
真犯老病到好了,正愁沒機會休息呢。不甘心朝炕上爬了一會,埋怨自己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二女都知道隔一倆月裝次病,我就沒這麼好命。
達萊病了?正猶豫是不是該裝病的時候接到這個訊息,得去證實下,免得被糊弄過去,家裡誰都能病,唯獨達萊病不得。
可能是真的,小姑娘紅豔豔個臉蛋讓人看了揪心,無緣無故就發起燒來,周醫生信心不足的開了藥方,藥量比較大,看的我皺眉。等周醫生走了才暗地找管家去給京城裡最好地大夫找個馬車偷偷運回來治病,交代道:“別讓別人知道,傳出去寒了周醫生的心,讓幾個老人心裡都不好過。”
搬了壇酒讓幾個丫鬟拿沾了擦拭降溫,等醫生來時候天都黑了,折騰半天開了半車藥,比周醫生更像獸醫。臨了走的時候朝我叮嚀,“氣虛,內火衝的,幾副藥過去就能緩過來,往後要靜心調養,莫再給丫頭氣受。”
“氣?”我有點不爽,信口開河,誰給她氣受?“怎麼看出來的?”
“這個看不出來,”醫生誠實地捋捋長鬚,“不瞞您說,或許孫思邈先生能摸出這個脈象,在下還沒這個本事。”
我有點惱火,懷疑管家請了神棍回來,滿嘴沒一句人話。按捺心頭怒火,“請先生直言……”
“在下號脈時候就嘟嘟囔囔說了這麼一串,聽不大清楚,熱過了,丫頭心不由己的話,隱約是這個意思。”醫生大概說了情況,反正達萊心裡壓抑,醫病先醫心,要不再好的醫生也救不了命。
是這個道理,丫頭可憐人,醫心還得靠她自己,別人怎麼也幫不了忙。讓二女到作坊裡安排一下,先讓達萊所謂的堂姐主持一陣子,要說用起人來,我心裡偏向達萊而已,論能力高惠南在達萊之上,連管家都這麼認為。
“都不得安生。”達萊一病,穎覺得作坊交高惠南手裡不放心,“好端端地那來那麼大怨氣,咱家待她不薄,醫生說的沒個準頭。”
“總有不隨心的事,說說有什麼不對?醫生也小題大做了。天冷,給家裡幾個頭面上的人都再添置一套棉衣被,萬一再躺下去倆咱家可真就開鍋了。”我覺得主要原因還是氣溫驟變,和心事關係不大,至少我這麼多心事都難得一病。
“妾身也是這麼覺得。可能是棉衣加的晚了。要說這天下醫生一般差,老說周醫生不好,這名醫也是個混飯吃的,胡拉亂扯。”穎認為醫生就該藥到病除,不該胡亂找一些治不好病的藉口,“夫君晚上說夢話妾身都聽不真切,更別說發熱燒過去地人,他憑什麼就能聽懂?”
奇了。對啊。我晚上偶爾說個車檢、住房基金啥地穎聽不懂正常,可達萊說糊塗話該用她母語說吧?唐國的醫生聽高麗話就太蹊蹺了,難道達萊已經能用漢語來夢囈了?老天開眼,明就給這扯謊醫生一雷劈死。
暫時換了管事,內府有機會接觸王家機要管理模式,我是這麼認為的,反正本來就是這個打算。大白菜讓農學提了氣,不光是獎金。龍顏好不容易悅一下,就是龍頭老大不發話,低下也有找機會順順龍鱗的投機分子,品級上的獎勵提到了吏部的案子上,關鍵是怎麼個提拔才能讓皇上和農學都滿意。其中技巧還須投機大佬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