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太欺負人,我還沒吭氣。程初先驚歎一聲。各人有各人的演算法,站了程初的角度最悽慘,他爺爺收我小姨子當幹閨女,我輩分無疑也水漲船高,他往後見面得給我喊舅,然後見崔彰見秦鈺甚至見曹顯煥……立刻阻止道:“不行!”……啪!啊!
借了程初慘叫我應聲倒地,喝多了都這樣子,抱了案幾腿上抽搐幾下立刻伴隨呼嚕聲。程老爺子愉快地笑了幾聲。蹲下來拍拍我,“賊精賊精的臭小子。你小姨子的蛐蛐罐老夫拿走了,你可想辦法給人閨女賠啊,哈哈……”說著回身踹了程初一腳,“回!沒出息樣子!”
噩夢過去了?知道老頭用兵如神。再爬的久些,免得被殺個回馬槍生不如死。這年頭的年輕人悲慘啊,隨便一個長輩跳出來都能給你指門親事,指也可以。你不能亂來吧!說實話,我沒嫌過老四醜,也許有一點點?反正醜了美了的都是小姨子,就算換個閉月羞花的容貌,也沒那心思朝家裡收攬,在這一點上我承認沒有人家古人開放。
在地上滾了會怪沒意思的,倆侍女試了扶起來被我拒絕了,只好去回夫人。也不知道外面貼牆根地是誰。這事無論是讓穎還是二女聽見都是個笑話,我得先想好對策才是,要不真裡外不是人了。
“夫君這是怎麼了?”穎過來趕緊朝起摻,一邊拉一邊埋怨,“才趕路辛苦的回來,不說好好歇幾天又喝成稀泥。”
“假的,”借了穎的勁一骨碌爬起來,嚇穎個趔趄。舉手就掐。笑道:“怎麼才來。爬了一整天了。”
“帶了二女和程家夫人說話,隴右上的事。又拉扯到嶺南,這不把人送走妾身可趕不過來。”穎甩甩手腕,朝我眼前晃了晃,“真沒醉。”
搖搖頭,和穎邁步出來。這麼說來外面爬牆根的另有其人,稍微放心點,不是穎和二女都好辦,就算是老四都無所謂,反正她對這滿口胡話的老流氓沒好感,搶走的蛐蛐罐我按了原來地模樣另燒幾個賠她。
後宅廂房有光亮,心裡明白老四又住下了,穎走過去敲敲窗欞叮囑了快睡,老四里面含糊的回應了聲,晃起個人影動了動,燈熄了。託口裡面熱,搬了個竹椅坐了院子裡發呆,心亂,全程老頭攪和。胡想,沒頭緒,捋了把花壇裡的青草在手裡搓揉,不時的攤開手掌嗅嗅甜腥的草汁味,蠻好聞。
“起風了,夫君坐上來。”穎披了件薄薄地紗氅走出來,指了指房簷下面,“才喝了酒,經不起風吹。”
“二女呢?”抬頭看看婆娑的樹葉,淡淡的雲彩紗巾般攏住,月光變的朦朧起來,初秋過堂風吹在身上帶來陣陣清涼。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九斤睡了?”
“二女那邊招呼呢,九斤睡了就過來。”穎見我沒上臺階的意思,順手拖了個竹椅坐了旁邊,“明該去官上交差,再拖怕說不過去了吧?”
都忘了。“是該去了,”無所謂的貼了椅背躺下,不經意的問道:“我走這一年多,老四就還沒找個中意的去?再託年齡可是過了點。”
“哦?”穎被我問的一楞,“夫君怎麼想起問這個?”
咦,我怎麼想起問這個?茫然看了看穎,老實道;“不知道,瞎問。”
穎沉吟一陣,朝老四住的廂房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怕不容易啊,”說著輕輕靠在我身上嘆了口氣,問道:“妾身也常想,這貼了王家做生意,不知道是幫了陳家還是害了老四。好端端個閨女,唉!以前要嫁大戶人家,可滿到處大戶人家提親她又沒主意了,這年歲上一過,再想挑就不容易啊。”
“不能守成老姑娘吧?”
“給誰守?”穎白了一眼,“話都說不對,沒有黃花閨女守人地。”託了下巴半天不吭聲,伸臉在我腮幫子上蹭了蹭,“您明就給毛鬍子再留起來,怪不招人待見的。”
“不招人待見留它幹嘛?”
“留嘛,妾身和二女看過的。都習慣了,興許老四看不慣。”穎說著伸肘朝我撞了撞,“話不好說,意思也就這兒了,夫君別和個丫頭見識。”
和穎對望了一眼,苦笑的打了個哈哈。沒把話接下去,起身在院子裡轉了幾圈,一把個後宅的門閂扯開。獨自朝門外走去。走走好,在我出門後家裡好象又修繕過一次,過廊拐彎處加寬了不少,老撞腦袋的大柱子沒了,怪想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