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莊子遭災的時候受了王家的恩惠,莊戶見我親自出來,都一臉感激,歌功頌德地話說了一籮筐,但就是認了死理,這傷員得抬回去伺候,還拍了胸脯許諾,就算莊子上人不吃喝,也不能把謝寶這個大好人給怠慢了。
這些莊戶身份雖低,但對外地人都不怎麼上眼,姓謝的傢伙有一套,才來幾天就能讓當地人這麼看重。“要不這樣,”我指了個像頭的,“你隨我進來看看,才包紮好的,沒敢怠慢你莊上的客人。至於能不能搬動,你看過就知道了。”
“我去看,寶娃子住我家地,”另一個莊戶主動站出來,趕緊脫了鞋,打了赤腳進門跟我探病。
“這院子是安排他一人的,有下人伺候。”我指了指謝寶,“斷了骨頭,都捆這個樣子,搬動一下就出事。放心了吧?”
那莊戶一個勁衝我作揖,爬謝寶跟前詢問半天,然後起身恭敬道:“謝謝候爺照料,剛俺和寶娃子商議了,等他一能動彈,俺就接他回去成不?”
“好,按你說的,放心了就趕緊回去。”都是憨厚人,雖然身份不同,但能體會來是一片誠心。這個年代將身份,平時農戶打死都不敢進王家院子,那人自打進門就嚇的沒敢抬頭。硬是挺著把人探視完,不容易。
剛叫人把謝寶抬到屋裡安置好,穎就急匆匆過來,“夫君,這附近跌打醫生裡就數二娘子在行,沒必要再請一個回來吧?”
“恩,那就算了。”既然是二娘子一手醫治地,也就放心了。“不折騰了。藥材讓二娘子自己拿,廚房裡專門豬骨頭熬一鍋開個小灶就成。”看穎大熱天忙的一頭汗水,心疼道:“你累一早了,快休息去。”
收工回來的老四和二女聽了早上的奇聞,樂地喇叭花一樣。老四沒顧忌,專門跑去欣賞謝寶的慘狀,一去就好一陣子,若不是穎看吃晚飯。才派人叫她回來。老四飯桌上大肆給二女宣揚一番,連誇謝寶有意思,氣的穎給她頭上連續敲了幾百下,“沒規矩!”正教訓著,丫鬟來報。雲家大小姐上門來了。
“夫君且坐著和她倆吃飯,不勞您大架,今天妾身出面會會她,”穎每次一提雲家。可謂是精神煥發,“要不是早上的事,妾身就親自把錢糧送過去了。這東西才送到,她就巴巴地攆過來,呵呵……”
“你積德吧,我還是那句話,別過分了。”我拉了穎,交代道:“占人地產的事我不管。不管怎麼個辦法,道理要死死捏手裡,讓人家有點閒話出去都不成。你如今可是堂堂四品誥命,別低了身份。”
“妾身理會,夫君就放心好了。”穎回身恐嚇老四幾句,躊躇滿志的出去了。
“姐夫,那人是個鬍子吧?”老四見穎出去,肆無忌憚的詢問:“剛過去看地時候。聞見他身上有鬍子味。”
“胡說。人家可是堂堂的大姓氏,有姓謝的鬍子麼?”估計是從小在北方生長。身上或多或少有點牛羊的味道。不愧是香水廠廠長,鼻子就是厲害,我和謝寶待了快一天,都沒聞見。“就是有味道,也不能笑話。人家可是在邊疆立功地,文武雙全,來地時候還殺了好些個吐蕃人。”
“當然要笑話他,已經笑話過了。”老四一臉得意,笑道:“他不在意,承認自己是個臭人。”
“胡鬧。早起才挨你姐一頓打,晚上又被你跑去嘲笑,人都得罪光了。”想想被這姊妹倆一通折磨,再放我身上的話,想死地心都有,“吃完飯就過去給人家認個錯,要不你姐又打你。”
“才不,吃完飯我接著去看去,不許給我姐說。”老四除了穎,誰都不顧忌,一點都不給我面子,“那人和我說,他們那裡打仗,沒事就摳人眼珠子玩,還問我想不想看。想嚇我呢,哈哈……”
哎!我體會得到謝寶地心情,一身是傷,走又走不掉,被這姑奶奶纏的沒辦法,胡謅點噁心嚇人的東西希望能趕了走。可惜啊,陳家這小姑娘偏偏是個膽大的。千算萬算,忘記算老四這個異數,我現在開始懷疑把謝寶留家裡養傷是不是錯了。
正說話間,穎就回來了,老四老老實實的扒了幾口飯,跑掉了。
“說地怎麼樣了?”見穎拿了個盒子,面色怪異,裡面裝的不會是地契吧?
“沒說別的話,就是感謝咱照顧她莊子上的人,”穎見二女乖巧地給自己剝了個雞蛋,高興的摸摸二女臉頰,“比老四心疼多了,老四又野哪去了?”
“算了,管不了,你消停會。”肯定去逗謝寶了,自求多福吧,我不管了。“上次不是專程過來道過謝嘛,又來一次?”
“上次是給莊子農戶道謝,這次可是給她莊子上的客人道謝,就早上打的那位。”說著盒子開啟讓我看,“都是名貴藥材,專門送藥來的。說這姓謝的前一陣給她莊子幫了老大的忙,謝咱家救人,說傷一好轉就拉回去,不給咱家找麻煩。看來今天還真是錯打了個好人。”
還真有人緣,連雲家大小姐都親自過問了,這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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