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盆大骨頭,撒把鹽幹啃,嘬骨漿,就鍋盔,臨了喝碗肉湯一化,渾身有勁。“ 還來一根不?”我掃蕩完才想起二女。
二女嘬著油乎乎的手指,點頭附議。
讓管家又挑了兩根****子,“你一根,另一個給夫人送去,幫她把鹽撒好。”我套了張紙出來給二女擦了擦小油臉,“再捎塊鍋盔去,趕緊!”
沒有想像中的討價還價,印象中地主拿大槲坑害佃戶,哭天抹淚的事件一概沒有發生。繳租子的莊戶爽快,收租子的錢管家也爽快,各家只管報收成,報完後胡賬房大筆一揮,小車往裡一送,皆大歡喜。過稱的大槲如同擺設被晾在一旁,無奈的下崗了。大家都熱鬧的聚在一起拉著家常話,相互玩笑著,欣喜的談論著今年的好收成,將萬惡的封建地主對可憐佃農的無情剝削演義的一團和氣。
既然沒有白毛女出現,我這個黃世人就該退場了,有點遺憾啊。
黃世人的倆老婆正坐在糧庫門口等著給新糧食打封條,按規矩新糧生氣太旺,吃了克陽氣,得屯到臘月裡才揭封。不可思議的規矩,也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按我的想法,當然是越新鮮越好,那有放陳了吃的道理。
無聊,東轉西轉沒事幹,出門找朋友玩也不合事宜,人家家裡都忙呢,這個時候拜訪太無理了。平時大家不忙的時候顯的我最忙,如今都去忙了,我就和多出來的人一樣,吊個手在一旁曬太陽,連上房揭瓦的心思都有了。不過就算閒的發慌,腦子裡還刻意遮蔽了去練字的打算,又不考狀元,練個什麼字嘛,蘭陵也真是的,要求太高了。“來人!給我把院裡看門的狗都牽過來,老爺我要給狗洗澡!”
“等糧收完了,咱去山莊歇息幾天,這陣子娘子可是受累了,”忙碌了一天的二位夫人歪在炕頭上,相互按摩著解乏,看的我心裡過意不去。
“還得幾天才行,打明個開始要到地裡拾麥子,妾身和二女都得去,夫君您就在家裡看著,上封的事情就託付了。”穎懶懶的翻了個身,爬到炕上,“二女,去把拾麥的衣裳都掛到炕頭,明天要太陽地裡曬一天呢。”
二女聽了拾麥,高興的爬箱子跟前拾翻去了,看來是個勤勞的小姑娘。
麥收後農田裡難免有許多散落的麥粒,而麥收的時間一過就是雨季,被雨水滋潤的麥粒就很快發芽出苗了,非常的浪費。古代糧食並不富裕,傳說如果誰家的地裡發的麥苗越多,明年的產量就越小,於是女性下田拾麥成為一項帶有迷信色彩的傳統。上至皇后,下至村姑,都得遵照這個傳統,表示珍惜老天的恩賜。(李世民的老婆長孫皇后是這一運動的倡導者,雖然有做秀的味道,但還是博得了官員百姓的尊敬,成為歷朝歷代皇帝夢寐以求的模範皇后)
“要不明天我也跟了去,貼封的事情交給下人辦,”今天窩的無聊,就想出去逛逛,親自體驗一下連皇后娘娘都熱忠的運動的滋味,“我眼尖,肯定拾不少的。”
“誰家男人下地拾麥,讓人看了不得笑話死。”穎拉我手放在她腰上,扭過臉來笑話我,“捏捏,酸的。知道夫君在家裡沒事幹,要不妾身叫管家再拉幾條狗回來讓您洗?”
“嘿嘿,閒的撐了,”學了二女的樣子,在穎的小腰上一通亂按,“覺的成不?是不是勁太小了?”看穎把頭埋在臂彎裡哼哼,也不知道我按摩的效果如何。
“再加把勁就斷了!”穎骨碌的翻身坐起,朝腰上捶打了幾下,“可把命要了,呵呵。夫君再忍幾天就好了,忙了這陣子,咱們就去山莊裡歇歇。妾身也想去了,聽琪郡主她們說,山裡三月間蟲蟲就開始叫了,長安城得到六月底才行。袖子上的線口怎麼開了?脫下來妾身縫上。”穎扯開我的衣袖,抽了斷掉的線頭,“二女,把針線捎過來。還說外面訂做的衣衫好,才穿幾天就開口了,還不如二女給你做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