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豪!不要欺人太甚!”蘭陵騰的從床上爬起來,頭髮蓬亂一團,眼神裡冒著兇光,手指顫微微的指著我,“還沒有哪個人敢這樣傷害我,今天就和你同歸於盡,讓你家倆寶貝統統守寡,都嚐嚐當寡婦的滋味!”
“少說風涼話。我提了刀子都砍不過你,還同歸於盡,說的好聽!儘管放馬過來,還怕你不成?”聽她說的惡毒,我不由的火苗子竄起,下床站穩了身形,洞裡空間小,廝開啟了她不一定能佔便宜。
“你,你!”蘭陵手指了我老半天,氣的話說不全,身體直打哆嗦。忽然間身形一矮,癱坐在床上,大滴眼淚串串落下。
“不打了?”看她樣子淒涼,我趕緊掏了手絹給她擦拭。蘭陵一動不動,任憑我在她臉上折騰,我柔聲勸慰道:“本來好好的,非叫你給攪和了。就你打我那天,你扶我回院子的時候,二女全看到了,啥話都沒說過。你到好,就因為高陽的事情,天天唸叨她,她是你親外甥女呢!”
“去!”蘭陵一把搶過手絹,捂到臉上自各擦,“是你殺我!什麼好話都叫你說了,還變成我打你了,沒良心!”
“好,我殺你。不過後來變成你打我了不是?”我幫她收拾蓬亂的頭髮,亂七八糟的不成樣子。“不怪我偏心,你身份和她倆不一樣。你是公主,她倆不過是沒落男爵的夫人。你要不是公主的話,我非得給你娶過門不可。”
“說的好聽!一般人家的寡婦你也要?娶回去就不怕你家倆夫人給我弄死了?別嫌我說你夫人壞話,打交道時間雖然不長,但你家那兩位都不是心慈面善的主。娶了尋常人家的女娃,你是害了人家。”蘭陵停了哭泣,軟軟的歪到床頭上。
我沒反駁,也許她說的對。穎和二女倆人的性格我清楚。尤其是二女,小身子裡透著一股子邪氣,其實就在她開口說話那天我就發現了。十來歲的小姑娘一直把自己藏的深深的,非常人所及。這樣的女孩一旦認準了目標,就會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很犀利。
“不說話了?說到點子上了吧?你這個人啊,文不成,武不就的,偏偏還懂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整日裡懶懶散散,無所作為,怎麼骨子裡就透著一股狠勁呢?”蘭陵拉過踢亂的毯子蓋上,清了清臉上的淚痕,“你坐過來,有些話憋了居多年了,我給你講講。鞋脫了,坐上來。”
“恩,”我隱約猜到她想說什麼,“如果是你們家裡的事情,最好還是別給我知道。這些個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少一點麻煩。”
“不妨事,都是姐妹們小時候的事情。高陽的事情滿大唐都傳遍了,我也懶的說。”蘭陵打消我的顧慮,清了清嗓子,“高陽大我四歲,要活著的話,也就才三十二不到。自打我記事開始,一直都是跟著她後面,打小就是好姊妹。她是個剛烈性子,武藝也是兄弟姐妹裡頂梢子的,深得父皇喜愛。說個大逆不道的話,如果她是男子的話,這個皇位…。”
“停!”我捂了蘭陵的嘴,“莫談朝政!當今聖上英明神武,神機妙算,高陽就是男子,也輪不到她!大姐,說點別的吧,比如說你的汗腳也成。”
蘭陵甩開我的手,忽然笑道:“剛還悍不畏死呢,這會….看你那樣子,欺負寡婦有一套呢。”可能因為氣氛又活泛了,蘭陵朝我身旁靠了靠,繼續道:“那年大總持寺裡過來一個叫辯機的和尚,他模樣俊秀,學問……”
“停!”我又捂了蘭陵的嘴:“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提學問,尤其是又俊秀又有學問的人。被一刀兩斷了吧?活該!誰叫他勾引有夫之婦呢?說說你的汗腳吧,我對這個感興趣。”我對皇家的八卦沒多大好奇心,這些東西少知道為妙,雖然大家都知道,但還是裝做不知道的好。
“真不想聽了?”蘭陵甩開我的手,“可是辯機伏罪的那年,二女已經這麼高了。”她手比劃了下,笑的詭異,“自我知道,高陽許久都沒和她夫君同過房了,雖然後面她也和幾個和尚苟合,但都是二女出生後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二女是高陽和辯機的孩子?管我什麼事情?你在提二女別怪我又翻臉!”我又想發火。
“我只是順道提一下,你發什麼火?”蘭陵掀開毯子,把我也捂了進去,“高陽和和尚私通由她,事情敗露是天意,辯機被腰斬是罪有應得,本來這個事情到這裡就應該完了。沒成想她活的沒意思了,拉了吳王恪去謀反,還牽連到我的令一位姐姐巴陵公主。李恪是我眾位哥哥里最出色的,他是性情中人,替高陽擔下了全部的責任,直到最後都沒有埋怨高陽一句。這些都是因為一個和尚引起的!”
蘭陵的意思我明白了,她所說的吳王李恪也許真的是一個出色的人,李世民也常說李恪最像自己,本是儲君的最佳人選。但李恪的母親是隋煬帝的女兒,開國功臣們也不願見到隋楊帝的血脈捲土重來,於是長孫皇后的兒子李治理所當然的繼承了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