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二位夫人用五子棋來打發時間等待天亮實在是太過鬱悶。身在唐朝,習慣了日落而息,日出而起的規律生活,早已失去當年熬倆通宵還能去KTV高歌多曲的雄姿。
穎和二女也是睡眼惺忪,瞌睡連天,棋路也逐漸變的詭異起來,明明可以成行的棋硬是走的七拐八拐,我也失去了助陣的興趣,任憑她倆在棋盤上亂擺。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等不到管家出來放爆杆就得全盤盡墨。作為一家之主,得活躍一下氣氛,好不容易過個年,不能眼看著這麼死氣沉沉的。
“穎,二女,停了吧,棋都走棋盤外面去了。都坐過來,給你倆講故事。”古代人都迷信,新年午夜裡講鬼故事應該更有些氣氛,這個想法不由的讓我精神陡然振奮,能嚇的女孩子吱哇亂叫才更本色,“都挨我坐著。來,坐炕中間,不許靠牆。二女,去把油燈吹了去。”講鬼故事要營造氣氛,坐到炕中間,黑暗中周圍無依無靠,才能把恐怖的感覺淋漓盡致發揮出來。
先培養下氣氛,來個恐懼係數較低的,《畫皮》吧。
“坐好,坐好。二女你坐好,三個人誰不許挨誰!”我把二女推出去了點,小丫頭燈一熄就毛手毛腳的揩我油,令我很難進入角色。“開始了,都仔細聽著,噓…”我停頓了一會,讓聽眾感受一下黑暗寂靜的環境,用低沉沙啞的語調開始敘述:“這是近兩天才發生的事情,可能是真事,有人看見的。長安城裡有個叫曹顯煥的書生,家景一般,有一個小院子…….他悄悄的進來時,見到那女子正對著鏡子,”關鍵時刻,我停了一下,黑暗中陰森森道:“穎,你剛剛確定房門插好的?我怎麼感覺有什麼東西進來了,好像在往炕上爬…….”
“呀!….”黑暗中二位女聽眾相繼尖叫著撲了過來,就象兩輛高速行駛的機車同時撞上我的身軀,差點把剛剛吃的點心給擠出來。穎使勁的抱住我脖子,厲鬼般想把把我勒死,二女小腦袋象跟鉛筆一樣的往我肉裡扎,頂的我肋子都快折了……“沒事,沒事,有為夫在,平安無事。”我把她倆攬在懷裡,一陣安撫。心頭大快,男子漢氣概,不!英雄氣概十足,看來天不亮沒人敢睡了,哇哈哈….
二位夫人哆嗦的依偎著我聽故事,從《畫皮》講到《冤鬼路三部曲》,小半夜下來,說的口乾舌燥,她倆也融入恐怖得氣氛不可自拔。穎還特意拉了個大鋪蓋把自己包起來,只把耳朵露外面聽,二女爬到我身上一動不動,直到爆杆清脆的爆炸傳來。終於解脫了,我長噓一口氣,摸索著點著了油燈, “你倆出去看放爆杆不?”
穎和二女搖頭拒絕。
“好!喝水,脫衣服,睡覺!”我也撐不下去了,腦子昏昏沉沉的,“大過年的,來,都擠一起睡,二女也來,檢查下看長大了沒……”
二女雀躍的撲了過來,穎無奈的在我腰上戳了幾下,拉了我個胳膊睡下了。
初二,家裡開始按照風俗給親戚世交的長輩贈送賀禮,恭祝他們福壽安康。穎仔細的列了個禮單出來,凡是和王家有過交往的長輩都得一一的送上禮品,一小點疏忽遺漏都會釀成誤會,絕不能掉以輕心。
“夫君,禮單擬好了,您再看看還有紕漏沒?”穎小心的吹乾墨跡,把單子遞了過來。
“好,我看看。”接了單子作狗看星星狀,密密麻麻的人名看的我眼花,還好,大多數都認識,但有些卻連名字都沒聽過,可能是王修父親原來的老關係,有機會得去拜訪下,別把聯絡斷了,畢竟再是唐朝,也是人情大於天嘛。
啊?我吃驚的看到‘蘭陵公主’四個字異常醒目的出現在名單裡,她什麼時候成長輩了,不能接受!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穎,”我指了指蘭陵的名字,“這個是不是弄錯了?你看這……..。“難不成我下次見她得給後面加個尊稱,比如公主阿姨?心理上不能接受!
穎古怪的笑著看了我一會,提起毛筆把蘭陵的名字拉掉了,嬉笑道:“錯倒是沒錯。蘭陵公主到咱家常來常往,她又是先帝的女兒,夫君要算起來比人家可是低了一輩的,按理說也該送過去一份才合禮數,但夫君既然不願意低這個頭,那就免了吧。妾身想啊,咱們這個禮要真的送了過去,也不知道公主是個什麼心情,呵呵…..”
“嘿嘿,沒什麼了…..”穎故意的,只能傻笑了,還能咋辦?
“全當沒什麼了,妾身還能怎麼辦?”穎似笑非笑的白了我一眼,“合意了吧?那就按這個單子辦了。”
“等下,”我突然想起曹家來,既然曹顯煥和程初關係不錯,我和他也相識,不妨給曹家也送上一份,怎麼說他老爹也是工部尚書,多個關係多條路嘛,“給曹尚書也送去一份,我和他家老五如今是同僚,關係不錯,多拉條關係,以後也多個照應不是?”
“這是自然,”穎點點頭,在名單里加上了曹家,“對夫君這點,妾身還是很佩服的,自從您病好後,好些個有身份的人都樂意和咱家打交道。光過年裡就有是十幾車的禮品送來,都是京城裡的世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