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很遺憾,對溫七這樣嚴重的病情來說,耽誤的每一刻鐘裡他都有可能發病死去,但王大夫明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接受一種幾乎全新的治療方式了,他們只能等。
木婉青的心情則介於擔心和慶幸之間。
擔心是擔心病人的情況再出現什麼反覆,慶幸是慶幸白石還沒有和他們敲定治療細節,沒有把話說死。
這樣的話,她還可以想辦法讓自己‘切實’參與進治療中去。
“師父,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關於病人的治療……”
在濟民醫館後院的西廂房裡,木婉青說完她的想法,還闡述了一大通這麼做的理由,白石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白石嚴肅地看向同樣表情嚴肅的木婉青,
“這不是兒戲,你的理由看似合理,細究起來卻很牽強。
即便不細究,明眼人也能一眼看出那都是藉口。
我是你的師父,知道你的能力,知道你可能確實有辦法緩解病人的病情。
但其他人不知道。
就像你說的,你可以以我的名義去醫治。
確實可以,我相信你不會拿人命冒險,我願意和你一起做這件事。
但是婉青,你找了足夠多的理由來說服我,卻騙不過我。
這件事太突然了,以前也根本無跡可尋,不管你找的理由聽起來多合理,也依舊不能取信於人。
你可從來不是會出這種風頭的人。
在今天去溫家以前,你也從來沒提過你懂針灸的事,更沒表現出強烈想要治好溫七的想法。
我並不責怪你在醫治病人時藏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們管不了別人,只能管好自己。
我不知道今天在溫家是什麼改變的你的主意,讓你打算冒險出手去救溫七。
但我希望,你能再想想。
你真的想好了嗎?”
木婉青沒說話。
“等你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白石起身離開了西廂房,揹著手往醫館大堂去了,只留下木婉青一個人坐在那裡仰頭髮呆。
木婉青很清醒。
她是在自己思索過好幾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會向白石提的這件事。
在自己的能力這方面白石一向是不會做過多探究的,這一點她很相信。
再者說,即便她即將透過針灸的方法來起到一些‘神奇’的作用,也不過就是保證病人在短期內不會死去,並不會讓病人的病忽然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