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信和送雪顏丹的小廝們一起到了衡清苑,桂姑娘早就在院子裡等著了。
小廝們把東西送到就離開了,桂姑娘雖是女子,但也有些功夫在身上,何況這一箱雪顏丹並不沉重。
“這是主子要的?”
桂姑娘抱起箱子,看了林如信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道,
“林管家且去吧,主子有事找你。”
說完就抱著木箱往一旁的廂房去了,顯然是給兩人留說話的地方。
林如信感慨一句桂姑娘嘴還是這麼緊,但其實這問題不管她回不回答,答案都顯而易見了。
他進了正屋去見溫七。
因著想著新送來的訊息,以及諸多推測,他面色很是嚴肅,心中很是擔憂。
但溫七與他正相反,精神比往日好上許多不說,臉上甚至還帶著淺淡的笑意,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這情況也讓來報憂的林如信猶豫了片刻,不想破壞自家主子的好心情。
但是,涉及到安危的問題,由不得等閒處理,他還是開口說了新得到的那些訊息和他的諸多揣測。
只是,在說那些揣測到的情況時,他措辭保守了許多。
說完後,他暗中觀察了一番溫七的臉色,發覺溫七臉上的笑意果然消失了,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和淡然。
他心裡有些為主子不平,為什麼主子明明已經放棄一切,寧願到這偏僻之地艱難求生了,那些人還不肯放過他?
為了生存,連片刻的歡愉都不能擁有。
他正兀自傷感,就聽溫七放下茶杯的聲音,又被吸引走了注意,不由得看了一眼。
杯中的茶葉不是慣常喝的藥茶,應該是他昨天為了招待大夫們從倉庫取來的新茶。
主子身體不好,只能喝特製的藥茶,喝這些對他身體不太好。
而且,就算主子想喝茶,倉庫裡還有更好的,桂姑娘該知道才是,怎麼還是拿了這些給主子。
他正分神想著這些,就聽溫七溫潤的聲音說出了極為平靜的話語。
“你想偏了,阿信。
不要去打擾木婉青,問題不在她身上,你該關注的是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