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希望離這麻煩儘可能地遠一點,再遠一點,決不去主動只給自己找麻煩。
因果不可免除,但在最終註定的事情發生之前,暫避是可以的。
她想清楚了這些,重新振作起來,恢復了些精神,正好此時牛車上也坐滿了八九成的人,就要出發返回了。
正這時,她掃了眼車上的人,原本只是隨意掃一眼,不想卻被她發現了什麼,又重新看了一遍。
那縮在角落裡滿身風塵和疲憊的中年男人,好像有些像趙大夫?
只憑衣裳、身形和頭髮這些看不出什麼來,只可惜那人正抱膝休息,看不見臉,無從確認這一點。
但不管怎麼說,趙大夫近十天遲遲未歸,那邊必然是出現了什麼意外狀況的,也不知情況到底如何了。
木婉青正這般想著,又被周圍婦人的說話聲打斷了思路。
“呀,那不是木老二家的婉丫頭嗎?頭髮都盤起來,看樣子真是出嫁了啊。”
“正常出嫁哪有這樣的,就是今年這般光景,窮人家嫁女兒也多少找幾個親戚張羅一番,吹打一番,看來這婉丫頭是真給人做妾去了。”
木婉青抬眼看去,果然見木婉婉盤起頭髮,穿著前些天那套紅衣藍裳揹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走來,板著臉,眼下有著嚴重的青黑,徑直上了牛車,然後一聲不吭地在她對面坐下,眼中滿是憤恨的看著她。
其他婦人不管是調笑還是詢問,木婉婉要麼不理,要麼滿眼恨意的瞪上一眼,片刻之後,牛車上便沒有人說話了。
其他人都隱約感覺到,這木婉婉是真的恨,木婉青當然也感覺到了。
何況木婉婉這個出場,稍微心細些的人都看得出木婉婉過得並不好,甚至有些慘。
但她並不在意,也不覺得木婉婉可憐。
如果不是她有能力反抗,只怕現在可憐的那個人就是她了。
兩人間如今沒什麼因果,如果木婉婉招惹她,她要報復也不用顧及什麼,除了會帶來些麻煩。
幸而木婉婉並沒有在牛車上直接發難,那樣即便是她處理起來也覺得麻煩棘手。
就這麼一路到了木家村,木婉婉只是恨恨地瞪了她一路,下車後就利落地走了。
婦人們這才不滿地將被壓制的情緒發洩出來。
“瞧她那是什麼眼神兒?真是像極了錢氏,悍婦一個!”
“悍婦好歹是正妻,她這可是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