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木婉青磨蹭著花三刻鐘的時間從大宅走回家,過程中斟酌好了應付劉氏的說辭。
這種只是想想就倍感尷尬的說辭,等會兒還要切實說給劉氏聽。
啊……
木婉青扯了把自己的頭髮,扯的自己頭皮疼不說,還險些把簡單挽起的頭髮拽散。
不過,憑劉氏在這件事情上的馬虎程度,想來劉氏知道這事後的反應也該是倉促的,要應付該不難才是。
正如她所想的那般,等她回家去和劉氏解釋,說是在醫館裡來了月事,醫館裡的女醫告訴了她月事的存在,還借了衣裳給她穿。
末了為了不讓劉氏緩過神來問她更多的細節,她還主動出擊反問劉氏,“埋怨”道,
“娘之前為什麼不和我說這些呢?”
劉氏低頭閃躲,眼神飄忽的茫然模樣說明她大概是把這事忘記了。
“青姐兒,青姐兒過了年也十三歲了,確實是到時候了……”
接著就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木婉青心裡鬆了口氣,等氣氛不那麼尷尬了,主動說道,
“女醫婆婆告訴了我月事該怎麼應付和處理,娘就不必再和我講這些了。
只是二妹只比我小兩歲,再有幾年也到時候了,娘可千萬別再忘記了。”
說完這些,她就推門出去找小弟元良玩了,只把劉氏留在這瀰漫著尷尬氣氛的房間裡。
自然她也就沒有看到她離開後,劉氏滿臉悵惋地陷入回憶中的模樣。
其實大戶人家的女兒這事也未必是多隆重的,交給奶孃去做的也有。
這也不算什麼,因為孩子的奶孃大多數時候都是夫人的親信,由奶孃去做也就相當於是夫人在做了。
但也有些例外的情況,比如被嫡母忽視而生母又早逝的庶小姐。
如果恰好有個忠心耿耿,誠心待人的奶孃,那麼這就又是一樁主僕情深,互相扶持的美事。
只可惜……
“奶孃……”
如果沒有奶孃拼死救她出來,只怕她早已隨著劉家眾人一起死去了,哪裡會有今天。
她的女兒已經和她當年差不多大小了,奶孃如今卻連屍首都不知葬在何處。
劉氏臉上滾下淚來,屋裡昏暗無聲。
忽然有人推門進來,接著就是一聲驚訝的問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