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在集市上賣糧食種子蔬菜種子的小販,所經手的錢都是銅錢。
幾個月後他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家有名藥坊的掌櫃,手裡時不時能摸到幾十兩的銀子、上百兩的銀票,這變化可謂巨大。
但他或許是個天生的商人,在鉅變之下並沒有迷失自己,反而越發清醒。
同時他意識到,只要繼續跟著眼前這位木姑娘,他還可以走的更遠,遠到之前的他無法想象的地步。
清點完銀票之後,他徹底平靜下來,對著木婉青點點頭,便利落得帶著錢走出了靜室,去找曹管事買農莊去了。
他心中很有把握,這樁買賣能成。
……
且說農莊那邊。
曹管事答應了幫趙有去和主家通傳他“兩千兩銀子,加上一千五百兩等值宅子”的報價。
也如所說一般,找了個時間便回元家說了這事。
不出意外,被拒絕了。
“我要那些宅子有什麼用?讓他都賣掉了再來和我談。”
元家大宅裡,汪氏不屑地擺弄著她新做的指甲,
“短時間內要大量出手一些東西,不拘是什麼,價錢必然賣不高,想把這些損失轉嫁到我頭上,他想的倒挺美。
還有別的出價的人沒有?”
曹管事微弓著身子搖了搖頭。
汪氏忽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道,
“這都兩個多月時間了,還沒賣掉,你是做什麼吃的!元家養你這許多年,你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廢物!”
她很煩躁,元樂遊鐵了心要給元容那個小賤人臉面,這才多久就把那個死了的鄭氏的嫁妝都找出來給了元容。
不僅如此,還非要她也幫著出一份嫁妝,她不願意就讓老夫人幫著操辦。
這她哪能同意?
那些東西她一向是視為己有,給自己的兒子女兒留著的,要真是讓老夫人幫著弄,鐵定剩不下什麼。
只得答應下來,先敷衍一番,然後把可能被留給元容的資產鋪子都賣掉,把錢轉移走,到時候就說是賣掉給元容購置嫁妝了,誰也挑不出錯來。
其他的鋪子什麼的都賣的很順利,很快就有人接手了,偏這個最值錢的莊子一直沒賣掉,讓她心煩。
前面那些鋪子宅子都賣了也沒這個莊子貴,要是不能再九月九日重陽秋宴前賣掉,那就白白便宜了元容。
這絕對不行!
曹管事依舊謙卑地低著頭,解釋道,
“太太莫生氣,買賣莊子原是要多花些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