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木婉青能明白,白大夫也不會不懂。
白大夫也許已經看出些什麼來了,但是他沒有說,而只是這般默默地替她做些什麼。
這讓她心中一暖,想起從前在宗門的時候,也曾被這般照拂過。
於是她道過謝之後,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白大夫和黃師傅,說道,
“白大夫和黃師傅都是好人,一直辛苦經營這濟民醫館收養孤兒,讓婉青敬佩。
此番賣掉野山參後,婉青願意取出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由濟民醫館來收養孤兒。”
黃師傅一驚,道,“這可使不得,這少說是幾十上百兩銀子呢!”
白大夫卻說,“木姑娘既有心做善事,白某便替那些孤兒們謝過木姑娘了。
此番雨災,疫病之後,發賣妻子兒女為奴的人不在少數,更有人將生病的孩子遺棄在外,實在可憐。
木姑娘此舉,是莫大的功德。
既如此,白某就替木姑娘走這一趟。”
白大夫略收拾一番,便帶著被小心裝好的野山參出門去了,還帶走了一個院子裡炮製草藥的年輕人,說是更穩妥些。
黃師傅則去正堂頂白大夫的班給病人看病去了。
後院只剩了木婉青和另一個正炮製草藥的年輕人,不過那年輕人全程頭都沒有太多,一直悶聲處理著草藥。
木婉青耐心呆在醫館後院等待著。
……
大約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白大夫回來了,滿臉嚴肅,眼中卻帶著幾絲笑意。
木婉青於是知道,一切順利,且結果很是不錯。
果然,白大夫進屋之後,關好西廂房的門,從懷中小心地取出一沓銀票遞給她,
“一千兩銀子,賣給了溫家醫館。那裡面有個老大夫很識貨,沒用我多費什麼口舌就拿下了。”
木婉青接過那一沓銀票,感受了一番入賬一千兩的喜悅之後,立刻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雙手遞給白大夫,並再次感謝。
白大夫接過那張銀票,笑道,“感謝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因著木姑娘的這支野山參,讓溫家醫館的那老大夫欠下我一個人情,倒是我該謝謝木姑娘才是。”
他並非因著這個人情而高興,更多地是因為遇到了另一個識貨的人,不過這就不用說給別人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