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靜啊。整個後院兒安靜的像一切都停滯了似的,連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楚雲蹲在花房和院牆的角落裡,凍得瑟瑟發抖。
她抬頭看看天空,一顆星星也沒有,只有一彎淡淡的冷月無精打彩地掛在那兒,漠然地俯視著下面。
天很黑,像被潑了一層濃墨一樣,她躲在這個角落裡一點兒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
她注意地聽著屋子那邊的聲音,生怕錯過了歐陽復的槍聲。
聽見自己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音,她把雙臂收得更緊了,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著。她感到自己從頭到腳整個變成了一個冰人,胳膊和腿腳都凍得僵硬了。
她有些後悔沒有穿大衣,哪怕把披肩圍上也好呀。她覺得手腳已經失去了知覺,身體漸漸不受自己支配了。
她想起歐陽復看見自己穿著這身衣服走進客廳時又驚又怒的表情。
“胡鬧。”
半天,他才鐵青著臉,皺著眉頭氣惱地說。
她懵了,不知所措地拽了拽低低的衣領,低頭打量著身上的衣服。
“是不是太俗氣了?”她頗不自信地小聲說。
“換一件嚴實一點兒,厚一點兒的,這件不行。”
“沒有了。”
“什麼?”
“沒有了,陳副站長只給準備了這一件。”
“不是有一大包呢嗎?再找找。”
“那是狐皮大衣和帽子,沒有別的了。”
歐陽復將信將疑地看著她,起身大步向楚雲的房間走去,楚雲邁著碎步緊緊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