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勢漸歇,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秋日私語。
雨霧中花哥的窯廠越來越清晰。
"這麼大的雨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過來。"花哥打著招呼,手裡也不停下"蘸釉"工序。
嚴沁看的入迷,一上一下,手速快且穩,利用釉面張力依託浸釉。
"我們今天也要做這個嘛?"
"是也不是,花哥這種是蘸釉,也叫"浸釉",是將釉料倒入一個敞口的大容器內,把乾燥的泥坯浸泡在釉料中幾秒,由於乾燥的泥坯會吸水,這樣釉料就均有的依附在浸泡部分的泥坯上。泥坯在釉料中浸泡的時間越久吸附的釉料也就越厚。釉料的稠度要掌握好,過稀,泥坯吸附的水過多,可能會癱軟爛掉。"
沐辰宇耐心的像嚴沁解釋著,"我們今天雖然也是上釉,但是插花瓶上釉方法不同,我們是用蕩釉即蕩內釉的方法,將濃度略低一些的釉料倒入插花瓶裡,然後搖擺插花瓶,使釉料在瓶中翻滾,再倒除多餘的釉料。使用這種施釉技法時,釉料不能太過粘稠,否則釉料在器皿中很難翻滾。所以我們不在這邊。只是帶你來這邊看看轉轉,順便打聲招呼。"
"哦哦哦。"嚴沁點點頭,表示懂了,腳步還是不動,也不知道"浸釉"這麼好看嗎?沐辰宇有些吃味,都想上手錶現一番,她也是會的,好嗎?
嚴沁看了半天,除了感嘆好厲害還是感嘆好厲害,估計她要上手,素燒好的胚體就直接漏在釉裡了。"走吧,我們去蕩釉,那個聽起來好像簡單些許。"
嚴沁拉著沐辰宇一晃一晃的離開,晃的花哥眼暈,"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相互陪伴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昏暗的天色更是看不清楚時間幾何。電話鈴聲響起時,嚴沁手上又在玩著黃泥,胳膊肘搗了搗沐辰宇,示意她幫忙拿出手機。
手機劃開,沐辰宇眼神含笑舉著手機送到了嚴沁耳邊。
"喂,我親愛的媽媽,有何指示?"嚴沁看著老媽打電話,心情愉悅語氣也多了份撒嬌。
"還在外面嗎?什麼時候回家。"嚴母倒不是限制嚴沁外出交友,只不過今天天氣不好,更是電閃雷鳴,怕嚴沁在外面害怕。
嚴沁稍稍離開手機,給了個眼神,沐辰宇笑著點開了擴音。
嚴沁這種下意識的分享相信,沐辰宇戳心窩的歡喜。
"已經在收尾階段,待會我們就回市裡了。"
"市裡?"嚴母聽著像是距離不近的情況。
"嗯,沐辰宇帶我來的是郊區的燒製陶瓷廠。現在已經下午四點鐘,估計我們回去也剛好趕上晚高峰,今天又下雨路況也不會太好。你跟姐姐在家先吃晚飯,不用等我。"嚴沁算著時間安排著,一是不想讓媽媽和姐姐等自己回家吃晚飯等得太久,二是想陪沐辰宇一起吃晚飯。
"在郊區也用不太久,現在回來,六點半左右也能到家。你跟小宇說一聲,我在家做飯等你們回來。"
嚴沁聽著,抬頭就看見沐辰宇驚恐的表情,另一隻手透漏著滿滿的拒絕——搖擺的像個撥浪鼓。
嚴沁憋著笑,淡定的說,"媽,還是算了吧。我這兒好不容易交個新朋友,您也是大可不必這樣急著表現著自己。人與人之間還是要保留一些虛假的美好,不用這麼真實……"
電話那頭,嚴母聽出嚴沁的調侃,想反駁又底氣不足,"你姐今晚在家,她燒飯。"
聽到此,嚴沁看了眼沐辰宇,不知道她想不想去自己家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