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嗯。”沐辰宇點了點頭,介紹道,“沁沁。”
“您好。”嚴沁乖乖巧巧伸出手,打著招呼。
“你好。”中年大叔抬了抬手,手上防護措施做的專業,示意不方便握手。“叫我花哥就行,走吧,時間到了,一起去。”
隨著路程走的深入,空氣中都帶著陣陣熱浪。
眼看前面就是柴窯,本來只是好奇的嚴沁也帶上了滿滿的期待。
花哥看著嚴沁好奇的目光,瞄來瞄去,好心情的開口說道,“這一批建盞胚體,歷經1300℃高溫燒製五天五夜,然後再自然冷卻五天五夜,時至今日才可以開窯。古人云,入窯一色,出窯萬彩。一窯成亦或是一窯廢都是恩賜。”
嚴沁點點頭,雖然聽的一知半解,但是也聽出了燒製的不易,以及花哥的忐忑。
眼看著走進柴窯主體,沐辰宇輕輕拉著嚴沁停下來腳步。
花哥走近,只見他一手鑿,一手錘敲雞蛋殼般的輕輕敲開封堵的窯口,隨著一塊塊紅磚卸下,窯門解封。緩緩拿出第一個還帶著餘溫的匣缽。
“成了。”花哥語氣中滿是欣喜,此時此刻那顆忐忑的心才算落地。
一陣一陣風吹過,裹走了窯門口陣陣外散的熱浪。
天色漸陰,風也越來越大。
“什麼聲音?”嚴沁聽到了叮叮噹噹,清脆破裂的聲音,悅耳,清脆,陣陣連綿。
“花哥,今天看樣子還有意外之喜。”沐辰宇也聽到了,看了一眼天氣,“颱風要來了,雖然我們不是沿海城市,但是也會刮刮大風降降溫,這時候開窯,也是天公作美。”
“是啊是啊。”花哥站在窯門,聽著“渣渣”作響的聲音,滿是陶醉。
“你可真是小福星。”沐辰宇颳了刮嚴沁的鼻尖,“這個聲音是瓷品開片的聲音,簡單來說就是溫度驟降,瓷品內部出現裂紋,但是表面又摸不到裂紋的痕跡,敲擊起來依舊叮噹作響,如編磬一般。因為是自然形成,所以裂紋獨一無二,成品瓷器會更添風采。”
嚴沁腦袋裡想到了小時候玩的玻璃珠,“是不是就像小時候燒玻璃珠一樣,放在火裡燒玻璃珠,然後用水直接潑滅。玻璃珠內部就會變成碎紋縱橫,但是表面依舊光滑如初,特別好看。只不過那樣的玻璃珠,不再堅硬,哪怕一不小心掉在地上,都會摔的碎碎的。”
“倒是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皮,還玩過火燒過玻璃珠。”沐辰宇想了想嚴沁的描述,好像也沒毛病。
“這叫童年生活豐富多彩。”嚴沁反駁著。
“是的呢,我們家沁沁最有動手能力了,走吧,我帶你去拉胚。”沐辰宇簡單跟花哥打了聲招呼,自顧自帶著嚴沁去了前面工作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