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退開兩步,站住之後又身子一轉,將雙刀舞成一團,如同一群蝴蝶翻飛,直令人眼花繚亂。白袍客察看不清,左臂輕輕將白衣女子往後一推,和她一同後退了兩步。
柴嫣見猞猁這一招十分厲害,心道若是自己做她對手,必然束手無策。便問聶遠道:“遠,她這一招使得這麼亂,看也看不清楚,這可該如何破解?”
聶遠仍能看得清晰,她雖雙刀看似雜亂無章,卻暗合一路“胡蝶刀法”,並非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每一招的起手仍能盡收聶遠眼底。
聶遠對柴嫣道:“我若功力在身,十招之內定能破她。其實即使拆不了她招法,只需用剛猛武功強攻,也能破她刀勢。”
卻見那白袍客後退數步之後,右腿向後一撐,雙手握劍朝天,又猛地將大劍自上而下斜劈而下,隨後轉向水平。這一招乃是叫做“橫斷秋水”,不失劍法清雅,又有刀法之剛猛。
猞猁硬接一招,果然覺得勢大力沉抵擋不住,雙刀立亂,腳下也趔趄了數步。白袍客順勢手腕一翻,又一個“江天一色”橫削向身側,沙狼這時正使朴刀砍來,刀劍相交,只聽一聲噹啷巨響,兩人各退數步。
猞猁和沙狼方一退開,已有四名黑衣長劍手快步躍來圍在白衣女身周。沙狼正要再上時,猞猁心道敵白袍客不過,一把將沙狼拽住道:“兄弟們不是他們對手,走!找二哥來。”
沙狼啐了一口,退開上馬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兄弟們跟我走!”群匪轟然應下,紛紛上馬跟隨沙狼和猞猁而去。臨走時沙狼突然駐馬,狠狠瞪了聶遠一眼,聶遠心知他日後定要報那一劍一箭之仇,當下也不理會了。
待到沙狼猞猁等人走遠,一眾黑衣長劍手本欲追趕,那白袍客喝止眾人道:“已經尋到公主,不必再理會閒事。”
白衣女奇道:“什麼公主啊?”
她話音未落,那使長劍的黑雲白袍客突然將長劍置地,“撲通”一聲跪下道:“末將黑雲無能,讓永興公主受驚,請公主降罪!”
“請永興公主降罪!”周圍八名黑衣長劍手一齊跪下,齊聲說道。
白衣女當下喜不自勝,心中又有諸多疑惑,便清了清嗓子,揮揮手道:“起身吧,黑雲,你雖姍姍來遲,但本……什麼公主……”
“永興公主。”那叫做“黑雲”的白袍客低聲提醒道。
“是是是,永興公主念你救護有功,功過相抵,就不予追究了。便罰你沿路護送本公主,不得再離開半步。”白衣女神神氣氣地說道。
黑雲猶豫一陣,並不回應。永興公主俏眉一挑,去看他面目,但見他臉上掛著一張羅剎面具,陰森兇惡。
永興公主自覺沒趣,說道:“怎麼?你要抗命嗎?”
黑雲連忙低頭道:“末將不敢,只是陛下有令,命末將一見到公主就馬不停蹄護送回金陵,不得有半日拖延。”
永興公主當下變得不快起來,轉身擺擺手道:“你們先起來吧。”黑雲在她背後應道:“遵命。”隨即站起,又令眾長劍軍士列站在四周警戒。
永興公主走到聶遠和柴嫣面前,笑道:“如何?以我堂堂公主之尊,賠你兩匹馬應該是夠了吧?”
柴嫣冷冷道:“公主有甚麼了不起?當今這天下單是皇帝就有十個八個,公主少說也有三四十個了吧,很稀奇麼?”
黑雲跟在永興公主身後,當即上前喝道:“鄉野草民,安敢對公主不敬?”
永興公主擺擺手攔住黑雲,皺起眉頭道:“你真能添亂,先下去吧。”
黑雲只得應道:“遵命。”隨即瞪了柴嫣和聶遠一眼,收劍回鞘立於一旁。
“那你猜猜我是哪一個公主?是南平國、吳越國、南楚國、契丹國、還是吐蕃國的公主?猜對了大大有賞。”永興公主對柴嫣嬉笑道。
柴嫣自然不知道她是什麼公主,只冷哼一聲道:“做公主有什麼意思?又有什麼好猜的?難道我猜對了,你就能將我們兩匹馬駒復活了麼?我和這位聶少俠當你是個好人才救你,早知你心腸這般毒辣,便也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