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見轉魂與自己交手之間,好整以暇地灑酒斟酒,心知她有意讓自己兩招,當下第三招不敢隨意,暗運真氣,使出鬼谷劍法第一路“捭闔劍”,在狹小空間內突刺橫抹,縱橫自如。
轉魂手中端著那酒樽,慼慼道:“真是辜負人家好意。”在客房內左右飄動,也不還擊。
待到連閃過聶遠七八劍後,轉魂停下開口道:“鬼谷劍法獨步天下,不過少俠以特有真氣御出這路劍法,雖多了些寒氣,卻少了些靈動。”
聶遠暗暗吃驚,心想她竟說得一分不差。
轉魂又是一笑,舉酒道:“少俠招也出夠了,這樽酒能喝了嗎?”
聶遠看向那樽中“問歸期”,近十劍下,那酒水仍安穩地躺在那酒樽之中,並無一絲漣漪。
……
太行山上。
柴榮和湘姑娘說定以後,湘姑娘為柴榮解開穴道,柴榮調息片刻,自覺氣息大體運轉如常,雖稍有刺痛之感,但已無大礙。
二人隨即在四周找尋半晌,仍是尋不到湘姑娘那柄白玉素劍,只得暫且放棄。
柴榮計劃尋到太行五峰,兩人說定,便沿著來時的方向返回。
山路兩旁一片漆黑,放眼望去,不見一絲光亮,唯有松柏在晴朗夜空的一點星月亮光下晃動,恍恍惚惚。
湘姑娘行走之間,腳步愈來愈慢,突然在一處平緩地停下緩了口氣,才又繼續往前行走。
只是她經過這次停歇,之後走路又更加畏首畏尾了。
“姑娘身體可有不適嗎?”柴榮見狀問道。
湘姑娘神色緊張,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姑娘還是快些走吧。”
“本小姐……真的怕黑。”湘姑娘頓了頓道。
柴榮雖見得湘姑娘如此,心中暗暗覺得好笑,但眼下事情緊急,耽誤不得片刻,只得拋卻了藉此裝神弄鬼嚇唬於她的想法。
“姑娘和令兄出門行走江湖,還怕這一抹漆黑嗎?”柴榮問道。
湘姑娘搖搖頭道:“平時都有師兄弟或是下人陪著,本小姐哪有獨自走過這麼黑的路?”
柴榮正要說教她嬌生慣養、不分輕重,敲敲腦殼,料想若是一說,兩人定要吵個你死我活,只得收起了這份心思。
“姑娘何以覺得現在是獨自走路?在下至少算個人吧。”柴榮笑道。
湘姑娘噘噘小嘴,訕訕道:“身邊跟著一個小色狼,還不如自己走夜路。再說……你離本小姐那麼遠,哪裡感覺到你的存在?”
柴榮不想耽擱時間,不敢再辯,隨口道一聲:“姑娘教訓的是。”說完一步躍到湘姑娘身邊,一把握住她手腕,長舒口氣,運起輕功向前急奔。
湘姑娘“啊”的驚叫一聲,正要掙脫,但想起兄長生死未卜,只得任由柴榮拖著她向前飛奔、長髮飛揚在身後。
跑著跑著,她漸漸覺得呼吸急促起來,心裡如有一張古琴,彈奏著雜亂不堪的樂章。
“停下,停下!死木魚你跑得太快,本小姐喘不過氣來了。”湘姑娘赤紅著臉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