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藶火毒很厲害嗎?徒兒以前怎麼沒聽您提起過?”聶遠問道。
“這毒用法多端,口服、沾染傷口、以粉末灑在空氣中吸入都可中毒,中毒以後則內息紊亂,若是練武之人,稍一運氣,胸腹之中便如火燒火燎,普通人中了此毒,猛然發怒或是心急,也會如此。”
柴嫣見頡跌博暴怒至此,已知這毒必然十分厲害,想必解藥也不會輕易尋到,雖然如此,仍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解藥……”
頡跌博擺擺頭道:“此毒產自西域,解藥自然也在西域,只是制此毒的人每年只制半兩,解藥卻只制四分之一兩,且那人只在西域高價出售毒物和解藥,從不露面。”
“師父,那還可有其他方法救我妹妹嗎?”柴榮急切地問道。
“此毒雖然難解,卻並非致命之毒,況且柴姑娘並非習武之人,且先注重保養,從長計議。”頡跌博道。
柴嫣和聶遠聽聞此話,都舒了一口氣。
“敢問師父,不知當年師叔……”柴榮問道。
頡跌博聽柴榮問起師弟,左右輾轉兩步道:“他身中此毒之後,我常常勸他一起去西域尋找解藥,彼時絕天門正在內憂外患之時,尋找解藥又不知要在西域耽擱多少時日,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去,但他卻練了一門失傳已久的武功來壓制毒火。”
眾人愣了片刻,都突然驚呼道:“霜寒九州!”
“不錯,正是遠兒的霜寒九州。這套劍法的至寒之氣對這毒火有壓制作用,只是我師弟練到第八式時遭人暗算,被迫運功,最後只得與強敵同歸於盡。”頡跌博說到此時,怒氣已消,只剩下了滿目愁容。
眾人見頡跌博甚是傷心,都不敢再問,只是得知柴嫣沒有性命之憂,也權且寬心。
“如此舍妹便要麻煩師兄了……”柴榮恭恭敬敬道。
“不妨。”聶遠回禮道。
“此番下山事了之後,便隨我回雲夢山。”鬼谷子沉思半晌道。
“是,師父。”柴榮回答道。
“這是你師兄聶遠,你也認識了。”
“多謝師兄在柴家莊相救之恩。師兄是……尋我而到柴家莊嗎?”
“不必相謝,我並非有意為救你而來,只是碰巧相遇。”聶遠還禮道。
“謝謝你。”柴嫣小聲道。
聶遠好像是懶得回應一般,讓柴嫣有些尷尬。
片刻之後,聶遠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柴嫣在和自己說話,便後知後覺地說道:“哦……柴姑娘,不必客氣。”
“又冷又愣。”柴嫣心裡想著,不禁偷笑了出來。
“老夫想收徒,奈何少一把好劍,說來也巧,今天剛好撞上一柄。”
頡跌博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腰後繫著的一把劍,這把劍也是一把長劍,但略短於聶遠背上的青霜。
這把劍劍柄紋理細膩,劍未出鞘,柴榮已感覺到這把劍沉重的陰鬱深邃之氣。
頡跌博把劍遞給柴榮,柴榮雙手接下,細細端詳。
“你抽出劍來看一看。”頡跌博道。
隨著劍身抽出,一道青光緩緩從劍鞘洩出。直到柴榮將劍完全抽出時,離鞘那一剎那,青光耀眼,隨後又迅速趨向黯淡,最終精光內斂,呈暗青之色。
柴榮細看此劍,劍身上紋理細膩,刻百龍盤旋之淺紋,雕刻內容雖極為大氣,刻法卻並不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