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停蹄進入新世界的丁雲,還沒來得及與原身融合並修復傷勢,就已經聽到了慘烈的哭聲和嘶吼,還能感覺到有人正在不斷搖晃自己這具弱小身體。
而既然有人正在這具身體的邊上。
丁雲自然得剋制些修復傷勢。
既沒敢吃藥,也沒敢將傷勢修復的太過於徹底,最終只是把腦部核心傷勢稍微修復了一下,讓這具身體不至於死亡, 隨後便趕緊與這具身體融合起來。
並營造出一種氣若游絲的感覺。
防止別人誤以為她詐屍啥的。
之後便是緊急梳理記憶。
沒一會兒,丁雲就被原身那點記憶氣的牙癢癢的,因為原身並不是意外死亡,是被她親生父親踹了一腳,頭撞到牆上,又沒有得到及時醫治而死亡的。
原身生活在一個貧窮鄉村, 家裡總共兩畝地, 主要靠她母親在家種地,以及她父親偶爾出門打幾天零工過日子。
也就幸虧既不需要交公糧,也沒有人頭稅之類亂七八糟的苛捐雜稅,所以平常的日子雖然苦,但至少也餓不死。
原身母親是個勤勞的婦女,田裡面的活,門前屋後的地,雞圈裡的雞鴨和鵝以及洗衣做飯之類的,全都是她一手操辦,每天那叫一個從早忙到晚,挖地除草挑大糞啥的,都是她一個人在幹。
不過原身母親就生了兩閨女。
大閨女丁招娣,二閨女丁來娣。
丁來娣就是原身了,今年十歲。
這讓她那個偶爾打兩天零工,不打工就在家喝酒抽菸打老婆的丈夫,一直頗為憋屈不滿,說他天天喝酒打老婆有點誇張,但三五天喝頓酒, 打次老婆是一丁點都不誇張的, 這主要還是因為酒水價格較貴, 他沒那麼多錢天天喝酒。
晚上,原身那個父親丁大洋在外面跟幾個狐朋狗友喝了點酒,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些什麼,反正回來就醉醺醺的開始打媳婦,邊打還邊罵,就是你這不下蛋的母雞,害得老子斷子絕孫被人笑。
村裡人都在私底下叫我絕戶頭。
打著打著,他不知道是覺得手疼還是怎麼了,竟然還跑去雜物間搖搖晃晃的把扁擔拿出來動手,原身看自己母親被打的頭破血流,嚇的那是嗷嗷大哭。
並趕緊上前想要拉扯。
連母親讓她快走的話都沒聽清。
丁大洋喝醉酒打起人來,可不管什麼三姑六婆,親閨女親媳婦啥的,一看有人拉他,那是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原身那具瘦弱身體,根本就不用第二腳。
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額頭更是砰的一聲撞到牆上。
當場濺起了血花。
而原身母親吳花立刻便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 不但猛的站起來反抗了一下,還徑直衝到原身面前抱住原身。
大聲的呼喊著原身的名字, 同時又是想要幫助止血,又是害怕的摸原身的鼻息,在摸不到鼻息的情況下,更是發出極其悲傷的嘶吼哀鳴,而丁大洋卻還嘀咕著死丫頭,死了倒省點糧食之類。
並繼續用扁擔打著吳花。
呵罵著她快去給自己準備洗腳水。
而吳花則是根本不管身上疼痛的抱著原身痛哭,心亂如麻,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忍耐,到底有沒有價值有沒有意義,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