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時快,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胡惠乾和拳頭李乘坐的馬來亞快船已經重重撞在了鋪在那些連環船上的木排之上!
海面之上, 浪花翻卷, 木排連帶著漁船頓時就給拱起半截,而那隻馬來亞快船的船頭也被撞斷了一截,剩下的部分還深深的卡在了木排裡面。
水花夾著木頭碎塊一起飛舞,那隻馬來亞快船上的“大力水手”們紛紛跳船落水,海面上撲通撲通的跟下餃子差不多。胡惠乾和拳頭李則死死抓住了馬來亞快船船艏處的一根繩索,努力讓自己別從快船上掉落水中。
這隻馬來亞快船的船艏處還擺放了幾瓶猛火油,剛才發生撞擊的時候,已經有瓶子碎了,粘稠的猛火油流了出來,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了刺鼻的火油味兒。
“拳頭李,快跳幫......”胡惠乾大吼一聲,一隻手鬆開了繩索,還有一隻手拎著那支鐵拳,然後直起身子,腿腳用力一登,整個人就騰空而起,從已經卡在了木排裡面的馬來亞快船中一下就躍到了木排上,接著又抱著那枚鐵拳沿著搖搖晃晃的木排撒開腳丫子飛奔了十幾二十步。
“轟轟......”
這時一陣巨響從胡惠乾身後傳來,把他了一條,腳下突然一滑,一個沒站穩當,差一點就滑落到海里去了。他趕緊穩住了身體,單膝跪在了木排上,然後回頭一看,就發現身後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燃起大火的就是那條馬來亞快船,而剛才的轟鳴聲應該是那艘西式槳帆船上的火炮發出的!
應該是那條西式槳帆船上的水兵發現了這條馬來亞快船撞上了漁船和木排組成的防線,然後用船上的子母炮和6磅炮開火射擊,結果滾燙的彈丸在木船的船體上擦出了火星,將已經灑出來的猛火油給點著了。
藉著猛火油燒出來的熊熊大火,胡惠乾又瞧見那艘西式槳帆船了。這艘槳帆船距離他很近,只有三四十步之遙,完全在鐵拳反艦火箭筒的射程之內!
胡惠乾知道這是自己使用鐵拳反戰艦火箭筒的最佳,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鐵拳反戰艦火箭筒重量很大,以他的氣力也只能攜帶一枚。
谷墳
而且他現在也在對方的火力覆蓋範圍之內,無論是燧發槍還是子母炮、6磅炮,都可以輕輕鬆鬆的把他幹掉!
想到這裡,他就一把扯掉那支鐵拳火箭筒尾部的黃磷拉索,然後將火箭筒扛在了肩膀上,對準那條西式槳帆戰艦,最後再扯掉火箭筒頭部的黃磷拉索......
......
“長官......反艦步兵!”
已經有荷蘭東印度公司的水兵發現扛著個火箭筒準備發射的胡惠乾了!
荷蘭飛魚號快艇的艦長約翰.特羅普聽見“反艦步兵”這個名稱就覺得荒唐......自己為荷蘭海軍和東印度公司服務了那麼多年,從一名普通的水手一直幹到了荷蘭飛魚號的艦長,在長達二十年的海上生涯中,就從沒想步兵有一天會成為戰艦的剋星!
這t媽聽著就荒唐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八國聯軍入侵印度之前的妙烏城交涉事件中。一艘英國人的武裝商船就被吳家軍的“反艦步兵”用火箭彈擊中,在炮艙的船板上開了個大口子。從這時起,“反艦步兵”就作為一個特殊兵種出現在了軍事大舞臺上,稍後還出現了機動性更強的“反艦騎兵”的概念。西洋各國雖然都面臨糖藥短缺,無力裝備大量糖藥兵器,但還是想方設法編成了一些反艦步兵和反艦騎兵,作為守備海口的內河的機動部隊。沒想到,大明那邊居然會把“反艦步兵”用於艦船之間的海戰。
約翰.特羅普這個時候已經藉著火光發現了一個渾身上下就穿了條平角褲的猛男扛著個火箭筒半跪在已經燒起來的木排上,這個猛男肩膀上的火箭筒正對著他的荷蘭飛魚號!
“該死......”約翰.特羅普罵了一句,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就看見那猛男肩膀上的火箭筒的尾部噴出一團煙火,那個火箭筒的紡錘形的頭部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自己這邊飛來。約翰.特羅普下意識的就要拔槍射擊,可沒等他把手槍拔出來,那枚紡錘形的“箭頭”已經嘭的一聲撞上了荷蘭飛魚號的外殼。
這種反艦型的鐵拳頭部都帶一根鋼刺,可以輕鬆扎入戰艦的木質外殼,然後釘在木殼上!
“要炸了!”
約翰.特羅普知道不好了,趕緊喊了一嗓子,然後也不掏槍了,而是一伸手抓住邊上的一根欄杆,剛剛抓牢,腳下就是一陣劇烈的晃動,耳邊也同時聽見一陣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