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貴被吳應熊的提議嚇一跳!
能不怕嗎?這裡什麼地方?鴻門啊!
鴻門宴就等著開席了,吳應熊卻說要把皇帝讓給吳國貴當,吳國貴就再沒腦子也不敢接下這份工作啊!於是他馬上就變成“吳國跪”了,撲通一下就給吳應熊跪了。
“皇兄您才是先帝的嫡長之子,這個皇帝只有您才能當!國貴不過是先帝假子,蒙先帝恩養教誨,栽培提拔,方有今日之富貴!國貴怎敢有絲毫不臣之心?若皇兄還不相信國貴,國貴就自刎於先帝靈前......”
說著話,他就裝模作樣的要去拔自己的寶劍,低頭一看,才發現沒有寶劍,寶劍留在外面沒帶進來。而且這裡也沒有先帝的靈位......所以不符合自刎的條件啊!
要不這回就不刎了?
吳應熊看見吳國貴態度恭敬,也就沒讓人拿劍進來......而是眼含熱淚的將好兄弟攙扶起來,又拉著他的手兩隻大毛手,一臉真誠地說:“三弟,愚兄其實只想當個富家翁,根本無意皇權,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他這個話其實是真心的,不僅他不想當皇帝,他爹吳三桂也沒這雄心壯志。這就是倆富家翁!倒是吳國貴、馬寶、劉玄初這批人勁頭十足。
在原本的歷史上,吳三桂開頭打得挺好,然後就開始想劃江而治,而吳國貴直到吳三桂病死,還在嚷嚷渡江北上,險中求勝。
對於這位義弟的心思,吳應熊看得是很清楚的!
在如今的吳周陣營中,如果說有誰還能幫著他和朱和墭好好打一仗,恐怕只有吳國貴了!
因為別的吳周大將都沒參與勒死永曆皇帝父子,和大明朝談不上深仇大恨,犯不著玩命。
而吳國貴是沒有退路的......他女兒吳菟號稱“八面觀音”,那可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尤物,被送到朱和墭身邊後,至今連個選侍的名分都沒有!
朱和墭對吳國貴的態度可想而知!
所以吳周人人都可以降明,唯吳應熊、吳國貴二人不可降明。
對了,還有尚之信、耿精忠這兩個活寶也是不可以降明的!尚之信和朱和墭的仇恨太深了,他老子尚可喜的頭都給朱和墭炸掉了!
而耿精忠給朱和墭坑得都快瘋掉了!
所以吳應熊才會把吳國貴、尚之信、耿精忠都請到自己的大帳內一起吃鴻門宴。
吳應熊又看了看尚之信和耿精忠,嘆了口道:“當年我等都是三藩世子,生來就有享用不盡的富貴,在北京城內何等快活......不想今日都快被那朱三太孫逼到絕路上了!”
“什麼朱三太孫?”尚之信咬著牙道,“他不過是唐王府的餘孽,名叫朱啟炮,根本就不是朱三太孫!”
“什麼?”
“怎麼可能?”
“不是有崇禎遺詔嗎?”
吳應熊、吳國貴、耿精忠一起驚呼起來了。
尚之信看著吳應熊:“吳大哥,那個遺詔和玉牒都是你府上的楊起龍給我送來的,還說是你的意思......”
“我府上的楊起龍?”吳應熊一愣,“不對啊.......那個楊起龍不是我的人,他本就是個反賊頭頭,在直隸一帶冒用朱三太子的名義坑蒙拐騙!我和他走得近是因為大清朝那時候磨刀霍霍要對我家下手,我就想有什麼萬一,可以利用他的力量逃走,沒想到被他給利用了!
而且我可是差一點給那個什麼崇禎遺詔坑死,我要真有那東西,早一把火燒了!”
“等等,”吳國貴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些,一臉吃驚地問,“難道朱和墭不是真的朱三太子?那個朱天王也不是真的朱三太孫?”
尚之信搖搖頭:“他們都是唐王府的人,老的那個叫朱琚杉,小的那個叫朱啟炮......在大南山落草時都有奉國中尉的官職。”
吳應熊聽了這話,又嘆了口氣:“那他們的明室身份應該是真的,即便恢復了本來面目,也當得這個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