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對,逃之夭夭!
這也是“反經”上面著重強調過的!
熟讀“反經”的李光地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就開始脫衣服了......得化妝潛逃啊!
雖然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錦衣衛盯上了,但是要幹反賊這一行,就得有最壞的打算。
沒一會兒,李光地和周培公就把自己裝扮成了落魄書生的模樣。銀票、書稿、戶冊也都分了兩包裝好了。
其中的銀票都是蓬萊銀號南京分號的票子......方便存入登州的蓬萊銀號總號!
書稿也不是他們倆平日裡看的,都是一些落魄書生們苦讀的四書五經和一些八股文章的草稿,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用來應付搜查的。
戶冊當然也是特別預備的,可不能拿著“周昌”和“李光”的戶冊跑路——這也是“反經”上面交代的。所以他們倆在揚州的時候就利用新明朝剛剛建立統治的混亂當口,報了幾次戶口,搞到了幾本戶冊。
“分頭走,”看到周培公也已經利索的換上了衣服,李光地也用這些日子苦練出來的揚州口音對周培公說,“五月初五上午,登州蓬萊閣前見面。”
周培公也用揚州話回答道:“後會有期!”
隨後兩個人就出了書房,下了小樓,沒有走大門和後面,而是開在院子兩側的狗洞鑽了出去,然後就消失在了秦淮河邊密如棋盤的小巷子當中。。
不過兩人並沒有直奔南京城任何一座城門而去——他們在南京城內都有一處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的“安全屋”,連對方都不知道。
所以錦衣衛的人如果只捕到他們當中的一人,是拷問不出另外一人的下落的。
而且他們倆辦了幾本戶冊以及在南京城中搞了安全屋的事兒,還都瞞過了錦衣衛北鎮府司的便衣緹騎——這些便衣緹騎盯上他倆的時候,他倆已經辦好戶口、設定好安全屋了,而且他們也從沒洩露過自己有幾本戶冊,也沒去過事先設定好的安全屋。所以錦衣衛的緹騎根本無從知曉。
另外離開住所後的周培公和李光地也沒直奔安全屋而去,而是在秦淮河邊的小巷子裡鑽來鑽去,直到確定沒有被跟蹤後,才躲去了自己的安全屋。
因此並沒有打算抓捕二人歸案的錦衣衛在一不留神之下,居然失去了兩人的蹤跡。
而在確定兩人已經失蹤後,錦衣衛指揮所龐思明才氣急敗壞地親自帶領緹騎抄了周培公和李光地之前居住的小屋, 並且找到了周培公所著的“反經”。
......
“居然有這樣的書......這是誰寫的?”
在剛剛修好的紫禁城文華殿圍樓裡面, 坐在一間朝南的,窗戶上還鑲嵌著透光玻璃的大書房內的朱和墭,正一邊翻看著龐思明送來的“反經”,一邊發出慨嘆。
他也算是資深反賊了, 打小就幹反清復明的大事業, 而且至愛親朋當中幹反賊這一行的人也不少。可是卻從沒聽說過有“科班反賊”,今兒算是開了眼界......反賊居然還有教材!也不知道有沒有證書?要不要考級?
而且這本反賊教材中的許多知識, 朱和墭這個內行一看就知道是很管用的。如果教給錦衣衛緹騎和軍師府右司的偵查官, 大明的情報和反間諜工作,都能上一個臺階啊!
“聖人, 臣覺著這樣書不可能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龐思明道,“應該是幾代人,甚至十幾代人不斷蒐集這方面的資料,才能寫出這樣的書!”